那声音从石门中传来,幽幽的,让人听不出的空寂。
倏地,耳中鸣响消散,撕裂的痛觉蔓延开来,顺着那叹息不住的疼痛起来。
我摸了摸耳边,温热起来,一抹殷红跃然手上,竟是崩裂了血液。
只是,那声叹息实在诡异。
目视石门,更觉空旷苍凉起来。忽的,头皮猛地炸开,仿佛之前一直面对着一具睡着了的尸体,而此刻它着眼不知从什么时间在你不注意时就盯着你了,细细一想,后知后觉,身上冷汗已湿了衣裳。
冷不丁的开口,差点将我的心脏下了出来。
“谁?”
我问去,没人回我,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我向着狄仁杰靠拢过去。他站在那扇门前不知触动了什么,上面渗入进去的马可波罗的血液鲜活了起来,不断地流淌着,活跃起来,汩汩如水注,映的周围一片红芒。
“非要这样吗。”又是一句话冒了出来。
靠的近了些,那种幽幽之感更加强烈,似乎话语中包含着叹息一般,又处于一个让人很难发现但会被感染的程度,让我一阵恍惚……不知刚刚的感觉是否是真的。
“你来了。”
钟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显然,他不是对我们说,而是对那门中的存在说,似与老友说话。
“延续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那声音不像是回复钟馗,反而如同自言自语。
那幽幽声音飘荡着越来越远,仿佛徘徊在门后的尸体,抬着自己棺已经离去。
“你认识那……门中的东西么?”
我转头对上钟馗,问到他。
钟馗咧开嘴笑了笑,耸肩后有些落寞,道,“平时,它总会来看我,我们两人隔着那块石头说话。”
石中声音越来越小,可那种悲凉如哽咽沮丧的滋味愈加深沉,久久徘徊,久久不曾消失。
“诅咒也是尽头。”
“星空的彼岸没有开始……”
“我们都错了,活着才是折磨,死去的才获得了解脱……”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的种子,唯独我们逃到了这里,又固执己见的行驶着造物者的意志,曾经,是否我们的文明也是这般……”
渐渐的,声音几不可闻,血液凝滞下来,屏住呼吸,当我再次放松时却发觉后背冰凉,汗水竟然湿透了衣物。
我想,也许那个声音一直都在,并不会陪钟馗说话,只是无端的重复着那些生命的忏悔和命运,而钟馗却以之为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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