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行到第二日中午才开始下山,下午方在半山腰看到一户人家,是个猎户。一行人已经疲乏,决定在猎户家里休整留宿一夜。
趁天没黑,付东进和纪来恺两人出门查看情况。陆臻恒留守。
猎户名叫刘大清,自他父亲开始,就住在华锁山腰。半个月才下一次山,用猎物换点用品。这里人迹罕至,见到这群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十分惊慌。程颖笑着和他打招呼,说他们是上山来玩,爬了半日的山,实在累了,想休息一夜。
刘大清虽眼皮跳的厉害,心实在是纯朴善良,自己去睡柴房,收拾出两家屋子给他们。
刘大清妻子得了痨病前两年死了,没再娶,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名叫小宝,颇为机灵。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来他家,怯生生的。程颖素来喜欢孩子,将包袱里的饼取来给他吃,很快赢得孩子的信任。那孩子可怜,从小没了母亲,见程颖对他好,越来越腻歪她,程颖走哪跟哪。却极怕施澜生,虽然这个男子长得如此好看,但自带着盛威,使人退缩。
夕阳下,施澜生背着手看着程颖边给小宝缝补衣裳,边逗着他玩。想起年幼时,母亲坐在廊下,边看他练剑,边给他做新衣的情景。他时常跑到母亲跟前,母亲摸着他的头,给他擦汗水。
父亲去世的更早,几乎没有印象,只记得一个场景,父亲埋怨母亲,总是让孩子撒娇,慈母多败儿。母亲只是笑。十几年过去了,母亲的样子已经不清晰了,唯有那笑容散发的温暖,他勉强能抓住些感觉。
父亲去世后,他更成为了母亲的全部,有段时间他总生病,母亲衣不解带照顾他。一日他病中醒来见母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向那么美丽温柔的母亲,头发散乱着。就像他从荷叶村后山被程颖救起,醒来后看见程颖趴在桌子上睡着一般狼狈。
不,程颖还要更狼狈些,她还流着口水。
程颖亲手给他们做了简单的饭菜,用过饭,施澜生忽然身上不爽,身体开始发烫,却觉由内而外发冷,面色潮红很快又渐显青色。程颖本觉得是受了风寒加上疲乏,给他弄了点驱寒汤,渐渐地症状就对不上了。
随后付东进三人也显示出同样的症状来。付东进心下道不好,定是被奸人投毒了。一把抓住刘大清,将短刀紧紧架在他的脖子上:“你下了什么毒?”
刘大清唬了一跳,连忙否定:“没有啊!”
小宝一看,吓得哭了出来。程颖赶紧抱着他。
“那为何我们身上都会如此反应。”
刘大清颤抖声音:“公子,我真的没有,出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啊!”
程颖对付东进道:“付大哥,你先别激动。不可能是他,若他真有心害我们,怎么可能带着幼子在此?你先放了他好好说。”
付东进放开刘大清,刘大清靠着墙,将跳出嗓子眼的心定了定,把孩子拉过自己怀里:“小宝不怕,爹好好的。”
付东进开始左右摇摆站不稳,程颖赶紧扶他坐下。回头见陆臻桓和纪来恺也是浑身发软,摇摆不定。程颖皆扶着他们坐好,再去房间里看施澜生,已经昏迷。程颖控制着颤抖的手,给他把脉,脉象十分杂乱。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7544/10175219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