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这完全是带病工作啊,还是超负荷的工作量。
赵长舆点了点那一堆信件道:“你替我回信吧。”
赵含章应下,铺开一张纸,沾墨后等待。
赵长舆就起身走了起来,沉吟片刻后道:“三兄见信安,峤近觉身体困倦,清醒之时渐少,只能着孙三娘代为回信……”
“国势已如此,不如谋于将来,当今有才干,而东海王已年迈,初得权势,难免得意,当下应该避其锋芒……”
赵长舆的策略是,没必要在东海王春风得意时和他对上,他现在颇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匹之的傲气,何必与他硬碰硬呢?
新帝刚刚登基,不仅聪明有才干,还年轻,如今也未见品德败坏,不如蛰伏下来,等东海王这股骄傲的劲儿过去再图谋。
当务之急是安定京兆郡和洛阳一带,防备羌胡和匈奴,所以他的建议是,不如一股脑站在东海王这边,助力他平定京兆郡和洛阳外的流民乱军,守住关中。
等确定羌胡和匈奴不敢进关以后再慢慢为皇帝谋算。
那时,东海王心中那口傲气应该也过了,很多事都可以运作起来。
赵含章一口气给他回了八封信,措辞有不同,但意思却是大同小异。
显然,这就是赵长舆的见地。
赵含章看着这些她亲手写下的信发怔。
历史已经很久远,这个时代留给后世只有两个印象,魏晋风骨和混乱。
而在赵含章的记忆里,魏晋风骨未见多少,但混乱却是实打实的。
她知道很多的历史事件,但跨度是以年来计算的,具体到日子来,她并不知道当下的洛阳会乱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当下的局势努力过,结果如何……
赵长舆喝了一口茶润嗓子,温声道:“把信封起来吧。”
赵含章回神,应下后将信放进信封里,再写上收件人封好放在一旁。
赵长舆看着剩下的族务,沉吟片刻后道:“从明日开始,你过来为我执笔吧。”
连国事都让她代笔了,族务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不让二房知道就行了。
赵含章应下,每天从城西回来后便过来替赵长舆代笔处理族务,成伯亲自守在门外,正院的消息一点儿都没往外漏;
除此外,赵含章还要和王氏一起处理嫁妆,她行事比王氏雷厉风行多了,几日下来,不仅顺手处理了几个刁奴,还往自己身边扒拉了好几个人。
她决定以后出嫁带上他们,嫁妆这么多,她需要的人手也不少。
她不仅给自己扒拉人,还给赵二郎扒拉以后要用的人,尤其是赵二郎身边的随从,先前因为贸然出城的事,赵二郎身边的人都被逐到田庄,现在没有得用的人。
赵含章找了一圈,最后看上了成伯的小儿子赵才。
那小子现在城中一个香料铺里做伙计,赵含章见过他,很是机灵的一个小子,赵二郎已经够憨了,身边就需要一个机灵且又忠心的人。
赵含章仗着那香料铺也是她的陪嫁,直接把人给叫进府里拨到了赵二郎身边,一扒拉身契,发现身契竟然在吴氏手里。
赵含章叹息一声,没想到这段时间已经刻意避开,到最后他们还是要对上。
赵含章起身,招呼听荷,“走,我们去二房坐坐。”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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