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见他爹,他热衷于游学,哪怕是需要带侄子们回乡,他也绝不住回坞堡,而是找各种理由去朋友家蹭住。
赵含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呢?
因为他们搬到上蔡别院时太穷了,开始四处找东西典当,然后就从别院里找出不少他的旧物,成伯就感叹的说,“这是程郎君的东西,想当年他和你父亲……”
然后赵含章就知道了。
赵含章端起茶杯喝茶,沉思起来,赵程要是回来,赵瑚这只鸡应该更好杀吧?
赵铭已经应下,“儿子晚些时候就写信。”但人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就不一定了。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后道:“伯父不如将近来坞堡和西平发生的事写上,叔父若知道家族情势如此危急,一定会回来的。”
赵淞立即点头,“三娘说的对,写上。”
赵铭看了一眼赵含章,应下了。
开完会,赵含章并没有过问坞堡的事务,她并不打算过多的插手赵氏内部的族务,所以走出议事厅她就直接往老宅去。
才出门,一个小姑娘便从街对面冲了过来。
站在门口守卫的秋武吓了一跳,立即伸出手挡住对方,刀差点儿出鞘。
赵含章认出了对方,忙拦住秋武,“范女郎。”
范颖在赵含章跟前站定,深深一福道:“我来此一是谢女郎的救命之恩,二是想请女郎让我回西平县,我,我想祭奠我家人并为家人守孝。”
赵含章忙应下,“这自然可以,女郎是自由之身,想去何处都可以。”
她想了想道:“范县令是为西平殉城,忠肝义胆,我等莫不感佩,女郎是范县令唯一的亲人了,我等有责照顾你,这样,我让人在西平县里收拾出一个宅院来,到时候女郎可以在那里为范县令守孝,如何?”
范颖谢过,就和赵含章约定离开的时间。
赵含章便笑道:“收拾房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范女郎不如等我从上蔡回来,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回西平县城。”
范颖想了想后点头应下。
等范颖离开,赵含章便回身招手叫来一个守门的门房,道:“去铭伯父那里叫个人来,最好是跟在铭伯父身边的人。”
门房愣住,踌躇了一下还是去了。
不多会儿,赵铭身边的长随长青便出来了。
赵含章一看到他便笑问,“是铭伯父让你来的?”
长青笑着行礼,躬身道:“郎君说三娘必定是有什么话要问,所以就让莪过来了,让小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三娘尽管问。”
赵含章:“你们拦着范家的女郎出门,不让她走?”
长青顿了一下后道:“族中说范家女郎身上牵扯甚多,三娘在县城里还没站稳脚跟,她进去弊大于利,而且范家女郎悲痛,留在族里还有人陪着开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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