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便看向一旁的傅安。
傅安立即上前道:“小的问了,那位郎君的下人说他们是夏侯家的。”
赵含章便知道是谁了,她摸了摸赵二郎的脑袋道:“挺好看的,那是叔父,既是长辈所赐,那你就戴着吧。”
赵正沉静的站在一旁,闻言问道:“三姐姐,送冠的人是沛县夏侯氏吗?”
赵含章点头,“是的。”
“听阿父说,今年的大中正便是夏侯将军。”
赵含章见他小小年纪便一本正经的模样甚是可爱,便领了他们在廊下坐下,笑问:“怎么,小阿正也想定品?”
赵正脸色微红道:“我还小呢,但我阿父正当年。”
赵含章颔首,“叔父不论人品,还是才华皆是上品,若参加定品,品级不会很低。”
“可现在定品首看是家世。”赵正忧虑道:“三姐姐,我祖辈……您与夏侯将军有亲,能否为父亲美言几句?”
赵含章:“人小鬼大的,伱怎知道你父亲愿意去定品,愿意出仕?”
“以前或许不愿,但现在阿父不是在为三姐姐做事吗?”赵正道:“您将县衙中的胥吏,军营中的什长等都送给阿父教,还让阿父教他们兵法。”
赵含章惊讶的看着他,“你好聪明啊,果真才八岁吗?”
赵正一头黑线,“三姐姐,我已经八岁了!”不是八个月,这种事怎么会想不明白?
旁边十二岁的赵二郎就想不明白,他压根没听懂他们的意思,见自己才交的好朋友求姐姐,他便也跟着求,“阿姐,你就帮帮正弟吧。”
赵含章轻拍他的脑袋,“知道是什么事吗就让我帮?”
“不过这事儿对我来说不难,”美言嘛,她很擅长的,但人家听不听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但……“叔父果真愿意定品吗?正弟,事关叔父的未来,你最好亲自问一问他。”
赵正道:“阿父不喜求人,我想给阿父一個惊喜。”
“别是惊吓才好,”赵含章知道他聪明,干脆提点他道:“知道叔父和七叔祖为何关系恶劣吗?”
赵正垂下眼眸,低头小声道:“因为我阿娘……”
赵含章拍了一下他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跟你阿娘有什么关系?”
她道:“因为你祖父不靠谱,虽说晚辈不该背后议论长辈的过失,但为了预防后辈将来犯一样的错误,该说还是得说。”
“你祖父的三观与你父亲全然不一样,这是他们父子两个说不到一起的原因之一;第二个原因便是,你祖父试图控制你父亲,让叔父完全照着他的安排来。”赵含章道:“但叔父虽是子,但也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行为应该受自己的心控制,而不应该来自于第二个人。”
“正弟,你现在要像你祖父一样去控制你父亲的行为吗?”
赵正一听,脸色煞白,吓得连连摇手,“我,我没有,三姐姐,我就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赵含章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下他,轻声道:“给惊喜的方式有很多,这是最错误的一种,你要真想在这方面给你父亲助力,那也得先问过你父亲,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出仕,想定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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