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高广民的头发都要愁掉了,晚上大睁着眼睡不着,白天就更别提了。
乡亲们天天堵在他家门口要个说法,连门都出不去。
“高队长,我家里实在是没米下锅了,这样下去一家老小都得解裤腰带上吊了啊。”
“我娘这么大岁数了,知道我被骗以后天天想不开,撅过去好几次。”
高广民心说你们再这样逼我,我也得抹脖子了。
可没办法,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这样,谁家丢了块腊肉这种事他都得管,更别说这次这么大的事了。
“乡亲们,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公社了,那边也在为咱们想办法,你们也别着急上火了,到时候地里的庄稼荒废了,今年秋收可咋办?工分还要不要了?”
有人听进去了,抹了把眼泪扛着锄头去种田,也有人改道去孙家堵门。
闫招娣几人闭门不出,把门上插了好几道栓,简直就像铁王八般让人无从下口。
只有孙桂花偶尔进出,可看着她的满身伤痕,大队上的人也不好为难她。
还有些家里有余粮的为了弥补损失又找上邱梅。
哭穷的有,卖惨的有,拉情分的更有。
但无论谁找来,邱梅都是一句话。
“按之前签的字据办事。”
原则是不能退让的,人善被人欺,要是今天退了一步,以后胡搅蛮缠的更多。
可邱梅这种态度,那些人反倒不敢心生怨怼,乖乖地按照规矩办事,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这也让村里剩下一些原本看着邱梅眼馋,心里打着自个做生意小九九的人熄火了。
东西越来越多,邱梅索性直接和公社运输队谈妥,专门给她弄一辆车来回运粮食。
免得车上再碰见那些阴阳怪气的人。
运输队的人商量一下,很爽快地同意了。
邱河和邱雨周末不上学的时候也轮流跟着去帮忙,剩下的一个就在家里带孩子。
邱山自知不是这块料,决心将汗水挥洒在田地里发光发热,反正和人打交道这块他是不成了。
他是地里的一把好手,干活又快又好,分给他的地方总是能第一个打理完。
高广民坐在记分员旁边的田埂上,等邱山记完工分后拍了拍旁边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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