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得一回话,门外小厮通报:
“珍大爷来了!”
下人掀开棉帘,贾珍领着贾蓉、贾琼与贾菅进得屋来,众人起身相互行了礼。
贾珍刚坐下,便向对面的贾瑞说笑道:
“瑞哥儿,我府上珍藏的上好惠泉美酒,连你也是赞不绝口的!可惜,不知你安排了什么要紧之事,竟让菅哥儿忍住了肚中的馋虫,滴酒不沾呢!”
下人们点上的烛光之下的三人,贾蓉在旁陪笑,贾琼一脸醉意,贾菅则一脸平静。
“还望珍大哥海量!确有要事...是小弟之过,不如下次我做东道,专门给珍大哥陪个不是!”
摆了笑脸给贾珍后,贾瑞接着看向贾琼,说道:“琼二弟吃了不少酒,就先回家歇息去吧。”
“大人就许我吃点解酒茶吧?”贾琼笑着问道。
见得贾瑞点头默许,便拉着贾菅在下首寻了位置坐下。
众人吃了茶,寒暄一阵,贾琏便笑着说道:
“瑞哥儿还没曾回家里吧?新院子是去年秋时建好的...都按你说的,打了几套上等的家具安放,加上后院种的一小簇翠竹之外,也就没无其他了...我想你大喜之日就到了,明日和你同去古董商行买点装点装点门面?”
“琏哥儿不早说些?瑞哥儿,我书房有些闲置的在阁楼里放着,就摆你屋里头。”
贾政闻言先是向贾琏责问,后转向贾瑞说道。
“多谢政二伯。不过,房间里清静也好,外物多了,读书之时容易分心。女方家应该已然了解清楚吾家的家境状况,愿意嫁女与我,想必是看上我才华吧。”贾瑞起身鞠躬婉拒。
清客们深表赞同应声附和,皆云大人年少有为、前程似锦云云。
贾政内心无奈叹息,罢,罢,罢。这是时代的代沟,没人理解的寂寞啊。
“有劳琏二哥了...我留下的费用不足吧?又加上婚事诸等杂事所费.....瑁二弟,取五百两票据来。”
接着贾瑞弯腰躬身向贾琏行礼:“多得琏二哥!”
贾琏赶忙回礼:“瑞哥儿何须如此多礼!你我族中兄弟,同气连枝,本应相衬相帮,方是道理。”
众清客都忙于恭维,说些兄友弟恭、同心同力、家族大兴云云。
贾赦、贾政等人也是开怀点头不已。
贾琏笑着又道:“去年你上任之前,留了八百两银子。你以厚道价钱买来的屋后的院子,连同你家原有的二进小院,改成了三进院子。长辈们居住的屋舍,你说是原封不动,以留思念。只需改动买来的后院。后院都是按你画的图纸拆了重修的...那些天时,有詹光、程日兴等相公日夜帮忙照看工程,也颇为辛苦。诸中花费中,铺就青石与家具用了大头,现帐册上约莫还有二三十两,你得了闲时就看看......”
贾瑞向清客们抱拳,表示感谢。清客们都笑眯眯地急忙回礼。
片会,只见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贾瑁从肩膀上取下的,摆在茶几上的褡裢包袱,打开的包里有叠着几封书信、几大块银子及些碎银子、几贯铜钱,还有厚厚的一堆票据。
贾瑁从中票据堆里找了二张二百两和一张一百两的票据,递交给了贾瑞,再重新包好褡裢,背在身后。众人才收回视线,重新放回贾瑞身上。
贾瑞将票据双手呈上,向贾琏笑着说道:“琏二哥,这是晋商日盛商行的票据,凭票兑银钱,烦请收下。小弟的婚姻大事就有劳二哥操劳了!”
贾琏客气一番也就接过了。
贾琏朗声又说道:
“你的婚事都通传出去了...还有几家累世相亲的,虽已知晓,但需你亲自送去请帖以显诚心。关于彩礼中的诸物,就差金银器皿之类的还没领回,明日可同去。待会你看下礼书上是否有疏漏之处?请了仪仗人马,百戏(杂戏)班子,席面用具和零碎等等诸些都已安排妥当,但请放心。来的夫人们,由太太及内子招待伺候,男宾由父亲和我同你作陪,仆从之类的由赖大他们照看。虽然在来回的信上说了些,你再想想无差错的地方...还有些时日,修善也来得及时。”
贾瑞拱手笑道:“这已经是极好的了!琏二哥的本事我是打小明白的,想我天资愚钝,若不是自小用勤补拙,跟上脚步,不然是断断望不得琏二哥项背的!”
贾琏乐得侧脸摆手,连呼不敢当不敢当。
众清客在旁起哄拍手,又多说了一回恭维话,便听门外小厮传话:
“程嬷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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