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有个小亭可以避雨!”一骑快马来报。
“嗯。”贾瑞颔首。
待行至小亭处,天上洒落的甘露已由滴滴小雨化为毛毛针雨,刺不穿众人身披的蓑衣,而只能附着于表面。
贾瑞索性也不再入亭内避雨,继续前行。
“是瑞大爷当面么?”在亭中躲雨一人,忽地看着了道路上车队中,那位骑于高头大马,身穿蓑衣头带笠帽之下的脸面,便急急解开了柱子上的马绳,拉马出亭,手扶马鞍,脚踩马镫,翻身上马,双手上下摇晃马缰,两腿不住地撞击马肚,策马追赶而来。
有二骑离队拦住,喝问:“来者止步!你是何人?”
“瑞大爷!瑞大爷!我是冷旺啊!”来人停下,向前方喊道。
“让他过来!”似闻有人在后面叫喊,贾瑞停住,再闻,便传下话去。
“给瑞大爷请安!”冷子兴下马作揖行礼。
“子兴兄不必多礼!”贾瑞下马虚扶,笑道:“倒也这般凑巧,也是不期这样巧遇,在军都径中得遇子兴兄!当浮一大白也!”
“能遇见大人,也是在下的奇缘!”冷子兴笑道。
“上回在寒舍婚宴上见过子兴兄之后,至今也有一年多时日矣!”贾瑞笑道。
“好让大人知道,在下上月在浑源县城盘桓了几日,事了后便跟着车队,重返入都!”冷子兴笑道。
二人重坐回马上,闲谈说笑。
“子兴兄,最近都中有什么新闻没有?”贾瑞点头笑道。
“倒也有这么一两件新闻,可说与大人解解路途的闷乏!”冷子兴殷勤笑道。
“去岁入冬之前,都中的大小钱庄、银铺本是定了千二百文钱上下可兑得一两纹银。岂料入冬之后一日,有十几二十来家铺子突然告知,来人须得拿来千三百文钱才可兑换一两银子,这还不算,又过两日,需得千三百文、千四百文,直到千五百文,才可兑换一两白银!”虽知此事已了,冷子兴仍然叹道:“短短几日光景罢了,铜钱何至于贱价如此!”
贾瑞笑道:“还请子兴兄言明后续?”
“大人且听我道来!”冷子兴笑道:“这几家钱庄、银铺虽是这般定法,但是愿意上门兑换之人少之又少!一来他们只肯用铜钱兑换银子,却不愿客人拿来银子来兑换铜钱!这是那种道理?!二来平民百姓多用铜钱交易,只要都中的各式物价没有变化,他们也没兑换的想法。至于富贵人家,多是不予理会!三来都中其他家的铺子,还有新开的铺子,银子兑换铜钱,铜钱兑换银子,还是照旧时那般规定。故此事犹如昙花一现般,只留下个笑谈故事罢了!”
“倒算真是个新闻!”贾瑞笑道。
“大人可知他们为何要这般行事?”冷子兴抚须,故意卖了个关子。
“一时半刻,我也猜之不透!”贾瑞笑道:“还请子兴兄告知!”
“就是有关石炭此物!”冷子兴指着前方连绵的队伍笑道:“都中潮流的新物什-蜂窝煤!”
冷子兴接道:“想必大人也知,自去岁夏中之际,都中出现了蜂窝煤和煤炉子两件这般省钱省力的物什,那是深受小商小贩、茶楼客栈、酒店食肆等等铺行的称赞!到入冬之前,不止铺行,高门深院、小门小户等人家,乃至于皇城衙门,也都用上了这便利之物,无不以跟随潮流而趋之若鹜!现今,蜂窝煤和煤炉子不仅已闻名于都中,且鸣声在外了!”
...
荣宁街
“驾驾驾”几骑飞驰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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