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贾瑞又坐在了院中的摇椅上。
“瑞大爷!外头吹来的风已凉透了!还请瑞大爷回屋安坐为好!闲着无事,大家一起凑凑热闹,抢个状元也是趣事!”鸳鸯走上前来说道。
“嗯...”贾瑞睁眼轻笑,“你是替老太太说话呢,还是自己要说的?”
鸳鸯听了,便红了脸,玉齿粘在了唇上,“只要瑞大爷回屋去了...谁说的...也没什么打紧的!”
“呵呵...实不相瞒,”贾瑞立起身来,盯着几尺距离的女子双眸,直到她受不住地垂眉低脸,才道:“我不陪你们玩牌,确是为你们好!省得你们输多了,失去了信心,怀疑起自己的水平来,岂不是又是我的不是?何苦到头让你们都来怪罪于我呢?”
“瑞大爷仔细吹来的风大,闪了自个的舌头!”鸳鸯弯腰笑道。
贾瑞终是陪着玉人们玩了一回。
这时,家人上来回话:“老爷,侯爷定了三日之期。”
“嗯。”贾瑞打开回帖看了确切的时间。
一日正值三更,贾瑞已熟睡。有家人急急小跑,来到门外喊道:“老爷!老爷!宁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贾瑞猛然坐起,在床上怔怔出了一回神,丫鬟进来了又是忙忙的穿好衣衣裳,家人牵马引灯,会同近处的几位族人,一齐赶至宁府。
费尽心思,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事情仍是发生了!
真烂泥扶不上墙!
到了宁国府前,只见府门洞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地人来人往,如同无头苍蝇,里面传出阵阵哭声,像是摇山振岳。贾瑞下马,先奔至停灵之室,礼敬一回。
再出来到大厅之上,彼时住在宁荣二府近处的族人都来了,围聚成一团。
贾瑞进来后向长辈见了礼,便是一言不发,坐于角落中冷眼旁观。
小厮搀扶,拄着根拐,脸上淌泪的贾珍,伤心欲绝的像是死了自己亲爹一般,正和族中长者说道:“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完还顿足捶胸地表达自己的悲恸,痛哭了起来。众人忙劝:“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顿时贾珍语气坚定地拍手:“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
正说着,只见女方蔡家并尤氏的几个眷属尤氏姊妹也都来了。
没来之前,贾瑞还抱有些许期待,现看了贾珍如此形态,便知当年是白做功夫了!
先是恐吓(有地龙卫监察),接着是将喝酒闹事的大嗓门调离宁府(让赖大去家塾呆着),最后回京又是单独劝说了一回(从马邑回来后听到风言风语)。
爬到灶台之下抹了层灰,自黑妄图欺瞒世人!
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
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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