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不知白夜是在骂谁。然后随手把书塞了个地方。
来到玄关,看到喻欣可怜的样子,白夜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他单膝跪在喻欣身边,把她的左腿放在自己另一只腿上。
冰冷的手指把白色的长袜卷起,轻轻按揉红肿的脚腕,为喻欣缓解了一些疼痛。
白夜先给她的右脚换上了拖鞋,然后把左脚靴子上的鞋带抽出来,一边抽着鞋带一边暗骂设计师为什么不装拉链。
抽出鞋带后,白夜轻松脱下了喻欣的靴子,白夜放下喻欣的腿,起身去搀扶喻欣,看着白夜伸出的手,喻欣不为所动,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
白夜知道喻欣还在闹脾气,就打算强行把她扶起来,还没碰到喻欣,她的右脚就差点踢在了白夜脸上,白夜伸手抓住那只悬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小脚。
灵巧的小脚穿着纯白的长袜,带着一丝汗味和香气,手感温软,但现在白夜显然没兴趣。
白夜松开手,没管喻欣的反抗,把她抱了起来,,但因常年患病,身形单薄的白夜抱着不算太重的喻欣也有些费力。
喻欣挥舞着小拳头捶向白夜胸口,让本就有些勉强的白夜差点摔倒,只好冷声说:“别动。”
可能是想起白夜的病,喻欣赶紧停了手,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老实地让他抱着。
从玄关到喻欣的卧室的距离很短,但对此刻的白夜来说很长。
虽然很费力,但白夜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点,温柔地把喻欣放在了床上。
喻欣把风衣脱掉放在一旁,慢慢躺下去,尝试着冷静下来。
白夜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冰袋和云南白药喷雾。他坐在床边,把冰袋敷上红肿处。冰冷的触感让喻欣下意识缩了一下脚,白夜抓住她的小腿,用手固定着她的脚,把它轻轻地放在自己腿上。
“别动。”
“为什么。”
“我不能耽误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已经认识了17年,也没少照顾我,就不在乎还有几年了。对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话,为断了我的念想,是吗?……”喻欣眼眶红红的。
“你身体这么好,说不定能长命百岁。我呢?一个病秧子,还能有几年?这样只会浪……。”白夜尽量使自己的嗓音变得温和。
他停顿了一下,缄默不言,这些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个“顺其自然”的人却说着那种自以为是的话,未免有些做作可笑。
“还是说,你要赶我走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
白夜不太明白,明明在脑海里推演过的,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又退缩了?
“那你,能……爱我一次吗。”喻欣突然平静下来,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喻欣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白夜专心致志地为她冷敷,过了很久,白夜才看向喻欣,那双蓝眸一如既往的平淡与冷清,却多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可能是爱吧。
但白夜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的敷着冰,过了一会,他把融化了一些冰袋放到一边,起身抬手捏了捏喻欣的小脸。
滑腻的指尖冰凉,喻欣并不在意,只是用双手握住了那只手,像往常一样,为他暖着。
两人的表情、行为,以及彼此眼中的爱意都说明,此时此刻,他们达成了精神上的默契。
白夜找来毛巾把喻欣脚腕上的水渍擦干,给她盖上了被子。
喻欣静静地看着白夜,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握着喻欣的手。
“你这样好无聊啊。”
“结果已经既定,已知的路再走一遍的话,只会浪费时间。”
“好吧。”自刚才后,白夜就再也不能抵抗喻欣了,他实在受不了喻欣那种期待的眼神。
白夜起身作势离开,喻欣伸手拉住,哀求道:“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
白夜暗自叹了口气,宠溺道:“好。”
“嘿嘿……”
“像个傻瓜。”听到喻欣的傻笑后白夜平淡道。
“诶~。你过来,躺在我旁边,就这儿。”喻欣向里侧移了移,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
白夜叹了口气,爬上了床,把长发连着发带放在一边,平躺在床边,稍微翻身就会掉下床。停顿了一下,他又向喻欣靠了靠。
喻欣把头靠在白夜肩膀上,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呐。”
白夜会意,轻轻握住放在自己胸口。然后喻欣蹭了一下白夜的脸。
“我们算是确认关系了吧,那我以后就是你女朋友了,对吧?”
“不对。”
白夜那种平淡的语气听起来有种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喻欣抬起粉拳作势捶他胸口,见白夜没理自己,喻欣只好作罢。
温软的葱白手指,隔着丝质的衬衣轻轻抚过,在白夜内心深处激起了一阵涟漪,这种行为有些过于亲密了。
“我不管,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命不久矣,那我就陪你到最后一刻,我要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的每一天都能找到我的印记。”
“如果……如果我侥幸活了很久呢。”
“那我就要和你白头偕老。”
“你像只舔狗。”
语不惊人死不休。喻欣愣了一下,没能及时理解白夜的意思。
“我。舔狗?那你还真说对了,我用17年时间舔了一只冷血眼镜狗。”
喻欣轻盈翻身,右腿骑在白夜身上,散开的秀发垂到白夜脸上,发丝滑来滑去,刮得白夜脸上痒痒的,其间的幽香更是钩得心痒。
“你是对眼镜有什么意见吗?”
“对你有意见。”
“什么意见?”
“你猜不出来?”
“我猜你不想让我猜。”
“你绕口令呢!”
“我答应了。”
“什么?”喻欣有点迷糊。
白夜沉默了一会儿,双臂环绕细腰,喻欣失去平衡趴在了白夜身上,白夜脸色淡然,眼神清明,眼睑微敛,妖异的蓝眸部分被遮住,眼底藏着溺爱。
另一边,喻欣就没那么淡定了,尽管她很爱白夜,毕竟这是两人从前没有过的亲密,胸口的挤压感让她小鹿乱撞、羞愧难当。
下巴靠在白夜肩上,埋头于白夜的脖颈与发丝之间,轻嗅那股淡雅香气,粉红色的水汽在喻欣娇嫩的肌肤下升腾而起,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要飞升仙界。
简而言之——上头了。
“你怎么反复无常的呀。”喻欣语气软糯甜美,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化成了一团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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