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驱使他打开手机,手机上的日期显示是2002年8月15日,没有密码,收件箱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打开查看:
老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车里进水了,好冷。
继续翻动收件箱,正要打开其他信息时,手机突然提示电池进水无法继续使用,随后便关机了。
卢昊试图重新打开,可是无济于事。
风铃声再次响起,老板穿着蓝色t恤走了进来,卢昊正要问自己能否离开时,老板却先一步说话了,他的姿态和上次求援时同样卑微。
“求求您了,给跑个外援吧,车快被淹掉了,外面雨好大,求求您救救我吧!”
他急得就快要哭出来,双手合十,连连叩首。
卢昊哭笑不得,寻思着他入戏还挺深。
“真的不行,我不是老板......”
老板一把掐住卢昊的脖子,风铃声响起,他失去了意识。
世界仿佛开了滤镜一般泛黄,暴雨冲刷着穗城的每一条街道,住在荔湾老城的许德才正开着车在路上飞驰,他的老婆坐在副驾驶,挺着个大肚子。
许德才赶上政策,做了第一批吃上螃蟹的人,在物质生活依旧贫乏的2002年,他已经开上了帕萨特小轿车。
发动机突然熄火,许德才的车抛锚在了低洼路段。
“老婆,你在车里等一会,我出去找找外援。”
许德才掏出手机报警,却被告知大雨天无法出警,只能帮忙转接消防看看能否帮忙。
消防局称可以提供救援,但要他们在原地等候两小时左右。
两小时?或许两小时后两人已成了水中亡魂吧,还需要什么救援?
许德才怒骂一声,紧接着飞奔向附近的荔湾广场,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救援。
世界的滤镜转成蓝色,一切都变得冷冰冰,时间线跳转到了2016年,那时的卢昊十一岁。
放了学的卢昊推开房门,家中一片狼藉,母亲坐在陶瓷碎片中,满手是血,披头散发。
“爸爸呢?”
母亲不答话。
卢昊叹了口气,眼泪止不住地滴了下来。
父母脾气都不好,时常爆发冲突;小时候卢昊不懂事,吵架或打架输了的母亲就拿他撒气。
有时用巴掌,有时用腰带,气急时甚至拿剪刀一下一下的戳卢昊的皮肤。
还好父亲宠他,父亲待他极有耐心,从不打骂,每每得知母亲虐待他时,又会对母亲招呼一顿爆打。
招呼过后母亲还会偷偷虐待回来,变本加厉,恶性循环。
母亲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回忆,疯魔一般地咆哮:
“就知道找你那个死爹!烂货!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是我生出来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卢昊早已习惯,嘿嘿地笑了几声。
或许是笑声刺激到了母亲,她抓起一块碎片冲了过来,狠狠地抵住卢昊的喉咙,发疯地狂叫:
“你笑!你继续笑!你踏马继续笑!”
卢昊无奈地收声,随后向母亲认错:
“我错了,妈,今天暴雨停课,我现在想回屋睡觉。”
“你他妈干什么?”
父亲的声音响起,卢昊心说终于得救,意识抽丝剥茧,世界泛白,他猛吸一口气。
老板仍然掐着他的脖子,手劲逐渐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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