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不迭地推挤闪避,慌乱不已。
有人被推倒地,有人被踩踏。
有人惊叫,有人惨嚎。
乱事将起,内围的达官贵人不由的急急早做准备,各家当家作主之人安排着先行从庆典之中撤退。
可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声声喊话都隐没在无数人的尖叫,马匹的嘶鸣声,孩童的哭喊声之中……
人群四散逃乱,孟羽生几个点步护着墨小白离开,梁誉也因着本身便是武夫,没有被动乱的人群伤到分毫。
大部分达官显贵,都是有些功夫在手头的,即便是文官,家中也都有得力的小厮,能镇得住场面,护得住家眷。
墨小白自随着孟羽生飞到半空中,听着那些呼喊着失散亲人之名的声音,顿时心下悲凉不已。
底下早已乱成一团,有的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听着燥乱的人群呼喊声,就下意识地跟着跑。
人群之中的司巡尽力地维持着秩序,孟羽生将墨小白放下之后,也奔入到人群中,救了好几个差点儿被踩踏的孩子。
“让开!”
“滚开!”
“别踩我的孩子……”
有人高声历呼,推挤着周围之人。
未知的恐慌迅速将人内心的焦躁和不安点燃,化为巨大的愤怒,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吵架和争执。
人群中,一慌不择路的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倒在了一三岁孩童的身上,压的他哇哇大哭,脸瘪的铁青,眼看就要接不上气来。
孩童的母亲在一旁不停的捶打男子,只不过因着自己也是被人推搡的,所以面上并不服气,咒骂了几句。
谁知下一瞬,一农人举着镰刀冲了过来,呵斥道:
“奶奶的,打我儿,欺我妻,我要你死!”
男子手上被砍了一刀,拔腿就跑,谁知跑进人群之后,又回返回来。
原来那那男人也是一方恶霸,带了数十个提棍之人冲进了人群中。
农人自是团结,一大片拎着镰刀的农人也参与到了混战。
“啊!救命啊!救命!”
秋收庆典由一场踩踏事件演变为一场混乱的群众斗殴事件,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傍晚才消停……
气运司,大堂之外。
谢家班一众演出之人瘫倒在地。
“事情没差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
魏远道厉声呵斥了一声。
将谢家班子上百人围住的司巡点头称是。
墨相松果然失踪了……
这一切,是一场阴谋。
从这秋收节庆典开始,到表演杂技请墨相松上台表演,再到最后的惊马踩踏事件,现下都是蓄谋已久,而负责表演的谢家班嫌疑最大。
而让魏远道头疼不已的是,谢家班正是他自己钦点的秋收节表演班子。
法华寺三大司调长那边也递来了消息,凌沧海的案子,副总司和凌傲都在,且对于他没有去非常不满。
如今,墨然城城主又突然在腾云驾雾之中失踪。
凌沧海案子五日之内便要查个水落石出。
原本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家中儿女又各有指望的魏远道。
在内堂之内频频踱步,来回几圈之后,一下子神情恍惚,站立不稳,浑身一哆嗦,两腿一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寂静的空气里,魏双双最先反应过来,凄厉地惊叫一声,“爹!”
“爹!”
“爹!”
“小魏!”
两个儿子连忙迎上,将魏远道扶到了内里的座椅上,魏双双扶着给他顺气。
魏景初和魏广修则是关切的站在一旁,长吁短叹。
梁本夫倒是在看了晕倒的魏远道一眼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道:小魏这小子,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家中无权无势,四十多岁就靠自己的本事成了司长。
年轻人脑袋瓜子转的快啊!这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
这一晕,晕的好,晕的妙啊!
这下他身上摊的事儿,少不了要落在他梁本夫的头上……
老者仰天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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