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皇帝,正大光明盯着他看,皇帝被看的后背发凉,若不是知道这是他亲闺女,定以为她要勾引自己!
唐昭不急不缓走到百官之前,端正下跪磕头,“儿臣唐昭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父皇,与小九娇滴滴的嗓音不同,这个女儿声音清冷空灵,皇帝直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多了个女儿,“昭儿平身,到父皇这来。”
唐昭站起身却未过去,“儿臣敲响登闻鼓,按律应先将案情查清再与父皇共叙天伦。”
“好,理当如此”,皇帝看着亭亭玉立酷似柳氏的女儿,心里一阵唏嘘,他当年也是喜欢过柳氏的,漂亮、贤淑、端庄,又是盛京第一才女,最重要的是,柳氏一嫁进来,皇位就从天上掉到他头上,他一直以为柳氏是他的福星,直到钦天监为柳氏批命格,说柳氏克亲,想起父皇、大哥、柳家全族都被她克死了,他害怕了。
只是没想到,柳氏还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眼见陛下眼中升起柔情,张相扬声道,“不知公主何故敲响登闻鼓?可知敲响登闻鼓规矩?”为避免百姓乱敲登闻鼓,开国皇后规定,敲登闻鼓者,需打三十杀威棒。
“知道”,唐昭痛快脱下外袍铺在地上,“太凉了我垫垫”,冲皇帝笑道,“不知父皇可否派个手下有分寸的禁卫动手,儿臣不想死在这三十杀威棒下。”
皇帝脸色发青。
礼部尚书跪地,“不可啊陛下,公主千金之躯,怎好如寻常百姓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杖责,这将皇室威严置于何地?”
皇帝的脸色好看许多。
“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公主亦是如此”,御史进谏,“况且开国皇后定下律法,天下臣民都必须遵守,怎就公主不用?”
皇帝脸色更青了三分,深深看了那个御史一眼。
形势僵持不下,申阁老开口道,“臣记得前些年大戎公主犯了大错,大戎太后亲自下令杖责,事后由大戎公主贴身女官代罚,不如效仿此例让公主身边女官代为受罚。”
“好”,皇帝一锤定音,唐昭回头看了一圈,在一群瑟瑟发抖的女官中选了昨天给她甩脸子的那位,没办法,就是这么记仇。
那女官被禁军拖出来,重重杖责三十,血肉模糊,张相一直观察唐昭反应,却见对方忽然朝他一笑,开玩笑,张贵妃的狗,打死哪条她都不心疼。
申阁老适时道,“不知公主因何故敲响登闻鼓?”
唐昭面上表情切换自如,“父皇,儿臣要状告张贵妃,她要杀了儿臣!”
皇帝从金銮上站起身,“昭儿,不可随意乱说”,睦儿性子纯良,最是温厚老实,又连失六子,怎么会对孩子下手?
张相惊怒交加,“公主可知诬陷当朝贵妃是何罪名?”
申阁老双眼有神,怼他,“公主还未说明具体何事,怎么张相就知道是诬陷了?难道张相会未卜先知不成?”
皇帝沉声问道,“昭儿,你将事实原原本本如实道来,不可有半句参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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