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张成、窦青一族,张相一脉是大出血了,可是,唐昭看着轻咬下唇的太子妃微微一笑,现在的痛还不算什么。
德孝帝霍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他头上,“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竖子赶尓!”
张氏一族皆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唐昭坐在高处,看着密密麻麻下跪的张氏族人,吃了一惊。
“张相,你有何话可说?”德孝帝第一次将笑容收敛。
“臣识人不清,没有发现此等包藏祸心、谋害忠良的小人,臣有罪”,张相痛哭流涕,“请陛下革除臣的官职,将臣打入大牢,对张氏一族问罪。”
好,唐昭喝彩,不愧是老狐狸,一招以退为进用的炉火纯青。
对张氏一族问罪,岂不是让朝堂空了一半?德孝帝皱眉,看了眼一旁垂眸不语的女儿,看向哭泣的爱妃,“贵妃张氏不守宫规,贬其为妃,张相齐家不严,扣俸禄三年,着闭门思过一月,职务由彭阁老暂代,张成罪大恶极,三日后斩立决,其妻子儿女赐死,高彬打入大牢,查清罪行后满门抄斩!”
瘫在原地的高夫人、张夫人被御林军架了出去。
“陛下,臣自知罪大恶极,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成高举手中书信,“此乃彭阁老写给高彬的书信,上面令高彬对流放的柳氏女眷赶尽杀绝,皇后娘娘在追杀中产女因此仙逝。”
“且臣保证”,张成与皇帝怀疑的目光对视,“这封书信,绝非章三代写。”
唐昭一掐大腿,眼泪汪汪,“父皇,你要为母后做主啊!”声音比被容嬷嬷扎针的紫薇都凄厉。
德孝帝从气息不平的吴公公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便大怒,“彭昌!你竟敢假借朕的名义刺杀皇后!”
彭昌摔在地上一身狼狈,从他看到那封信时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是德孝帝的老师,德孝帝对他的字迹、书写习惯了熟于心,“臣,该死!”
“彭昌,假传圣旨刺杀皇后,使得朕的掌上明珠流落民间十七载,其恶行天人共忿,来人,传朕旨意,脱其官服,彭氏一族皆罢官,三族尽诛,九族流放”,德孝帝冷笑,“你放心,朕会让御林军亲送彭氏族人到达流放地,一生劳作赎罪!”说着甩袖离去。
“恭送陛下!”御史大夫见十公主如木头人般动也不懂,又开始吹胡子,但终归没说什么。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顾野上前扶起唐昭,温声道,“恭喜公主,得偿所愿。”
“多谢王爷”,唐昭看着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的雨,语调无波无澜,“王爷,听说大渝七月骄阳似火,是个成婚的好时候。”
“大渝与昭文千里之遥,若要赶及七月婚期,那最迟六月初,就要启程。”
“还有半个月呢,礼部忙的过来。”
“我即刻进宫。”
唐昭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御书房外,吴公公垫着脚看着公主凤辇越走越远,跺了跺脚回去禀告。
“这孩子,是恼了朕了”,德孝帝忧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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