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将眼角的泪渍一擦,道:“东家是个可靠的,这次吃的都是干的,油也不是猪油炼的,但肚子里总归有了油水。”
古代吃动物油较为多,植物油很少见,尤其是乡下,所以大刘也说不上来吃的什么油。
刘婶谢天谢地,就差去陈王庙拜拜了,“谢天谢地,家中总算有个进项了。”
大刘:“这次修院子的工程浩大,说不准个半月,无需这么紧着,你给混着雪水煮开,一起下锅。给儿子儿媳孙女他们也端点。”大刘是个老实本分的,家里儿孙众多,对男女没啥差别。
倒是刘婶,闻言,脸色一沉,“吃啥吃,都是些外姓的,给她们吃了,她们能记着你?”
“妹儿……”这是大刘对老伴的爱称。
刘婶大抵没受住,老脸一红,道:“行了行了,我晓得了。”
大刘又道:“放心,东家看我们几人老实,想等来年开春请我们做长工,下地干活。”
到时候土地种不种得出来东西另说,做人长工,总能领到粮食回家,是笔划算的买卖。
刘婶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有些喜极而泣,忙将几个馍馍下雪水锅里,煮散了。
这么大锅水,馍馍就几个,煮散了就只能看到白色絮状,但吃得一大家子喜庆洋洋的。尤其是几房家里的小丫头,有几个都饿花了眼,似乎只有那么一口气吊着。
大房将小丫头抱起来的时候,小丫头骨头都是软的,叫这平日里有些重男轻女的刘婶都看得有些不忍。
大房将那小碗水往小丫头嘴里灌,后者就像吮吸到生机般,咕噜咕噜的,末了,还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娘,好香,有油……”
大房偷偷抹了把泪,“嗯,有油,花儿,咱不用死了,你爷找到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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