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坊间传出潇湘馆剽窃的流言,第二,既然话本更容易让古人有版权意识,便着手话本之事,逼着冷白在最短时间内以叙述的方式将剧本改成话本模式,流传于书坊,后者自然听过这舞台剧,争先抢购第一手抄本,之后本本相传。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潇湘馆打的是那些后来人只听过没看过舞台剧的时差,那他们环采阁便专门设立了舞台剧的点,再培养出一批人来,让安心等人轮流演出,这在后世相当于翻拍剧,还是手握自家版权的翻拍剧。
虽说先入为主,安心是大众心中唯一的渔家女,但后续没看过的人群并不知晓,这翻拍的舞台剧依然能引入不少客流量。几番讨论,谁最适合渔家女,可不就是后世的热门话题?
再加上前俩步棋的铺垫,那潇湘馆自然会落了下风,被排挤到话题之外。
“我觉得第二个版本的渔家女虽说长得不错,但气质上略输一筹。”
“兄台可言的是风尘之气?”
“却是如此。”
“可我只瞧过潇湘馆的……”
“啧。”
没等那人说完,就被同伴嗤之以鼻。
那人也有些局促,毕竟文人间也是有攀比的,生怕落了些什么,他忙不迭问:“可是有何不妥?”
“亏得你还是读书人,对剽窃能容忍?”
“这,与剽窃有关?”
“那是自然,环采阁的舞台剧是自编自演,出自白猫先生,白猫先生可有授权于那潇湘馆?”
“没听说……”
“白猫先生未出面,环采阁一系列举动足以说明此事并未授权于潇湘馆。”
“何以见得?”
“白猫先生新出的话本有提到环采阁独家,虽说独家也是第一回听说,但光这‘独’字,足以说明只此一家了吧?”
“这样说来,潇湘馆的确是剽窃了?”
“那些凡夫俗子我不管,但在座各位可都是文人,最忌讳那些剽窃行为,若真去了潇湘馆……是说能容忍剽窃之行吗?”
“怎的可能?心血之作写出来,若被那剽窃者盗取了功劳,换做是谁都会心寒吧?”
“是啊仁兄,你且放心,经过你这么一说,我们定当抵触那下作的潇湘馆,将之广为流传。”
还真如这位文人所言,这场座谈会散了之后,潇湘馆剽窃、下作的行为在文人圈广为流传下来。读书人的圈子,或多或少也沾有官宦世家与商户人家,他们有些跟风,有些实在不好意思落了人后,但的确,潇湘馆因此一出,客流量降了下来。
就连坊间百姓想去潇湘馆的,也都被同行制止,“你还不知道呢?那潇湘馆惯会那些下作和剽窃行为,你要真想看渔家女与世家公子的戏,去书坊买话本子,或者人环采阁也有台子戏轮班搭着,泛不着去捧那下作的潇湘馆的场子吧?”
至此,潇湘馆与下作、剽窃等词挂上边,本想找背后的东家做主,后者却言出不了面。潇湘馆当家做主的老鸨才知晓对方也是有背景撑腰的,因此不敢再作妖。
而座谈会最初言那番激动人心话的文人,实际上对两座花楼之间的较量并不感兴趣,只是家中实在贫困,囊中羞涩。文人也是要吃饭的,在座谈会开展前有名蒙了面纱的女子找上门,教他说了这番话。
事成之后,还有粮有银,换做谁不激动?在座谈会上那番激动人心的话,确实是真实表情流露,但更多的是那些可爱的银两与粮食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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