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曹操……”郭嘉语气稍稍有了一些变化。
“是那宦官之后,刺董不成,传矫诏于天下的曹操曹孟德吗?”
“正是此人!”
“汝南许子将曾言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时逢乱世,他敢孤身刺董,此为忠,败而急退,此为智,传矫诏而共盟,此为奸,奈何人微言轻,若能揽兖州、定徐州、平青州,南俯豫州,则可成就一番大业,可惜栖身二袁之间,任重而道远啊!”郭嘉叹息道。
荀攸一笑:“奉孝却不知,这曹孟德还有一举。”
“哦?何举?”
“董贼西迁,众诸侯踌躇不前,唯他曹孟德与另一人敢身犯险境,追击董贼,此为大忠、大义、大勇!”
“竟有此事?”郭嘉惊叹道:“若如此,曹孟德倒是……”
“倒是什么?”荀攸问道。
门外诸人内心也是深感好奇。
“呵呵,好你个荀公达,转弯抹角的,怕是早有了那投曹之心,此番不为袁做说客,倒是为那曹孟德来礼贤下士了!”
“哈哈,瞒不过奉孝法眼,文若已投身曹操帐下,认其不失为一明主,此番差我前来,却有劝奉孝出山之意啊!”
门外的刘备脸色有些焦急,打算推门而入,被秦耀拦住。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到:“怎么,你荀家确定要将宝全押在这个曹孟德身上了?”
荀攸尴尬地笑了笑:“友若尚在袁绍帐下从事。”
“好啊,你们荀家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一边派人辅佐袁绍这种狼子野心之人,一边又择明主侍之,将来不管是哪一方得势,都能保证你们荀家百年基业绵延不断啊!”
听到郭嘉这种嘲讽的话语,荀攸没有感到尴尬,反而是苦笑着回应道:“奉孝清楚,我等世家之人,取之家族,用之家族,家族花费代价将我们培养成才,为的就是将来能为家族谋福泽,非荀家一族之选啊!”
“但你荀家下手可是最快的啊,其他各族尚在观望,他曹孟德也才刚刚展露一丝头角,甚至连自己的一块地盘都没打下来,就派出了你们这一代最有才的文若前去辅佐,这是大大地看好他曹孟德啊!”
荀攸没有否认,肯定道:“曹孟德确有雄主之姿!”
郭嘉嗤笑道:“公达,休怪我言之过早,以我所见,这曹孟德实乃城府极深之人,别到最后,辅佐出来的不是中兴汉室的霍光,而是辅佐出了一个篡汉自立的王莽!”
轰!
秦耀内心一阵动荡,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鬼才之智,居草庐而断人心,实在恐怖!
“奉孝……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荀攸语气沉重道。
“杞人忧天,那你就当是吧。”
“那奉孝,可愿与我一同去拜会这曹操?”荀攸试探道。
“不去,你们荀家是见机下注,为的就是一个抢占先机,我孤家寡人的,何必跟你们荀家一样去冒这风险,等他曹孟德能把兖州站稳了再说吧!”
“唉?你刚刚所言,除曹操之外,还有一人敢追击董卓,此人是谁啊?”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莫不是张扬、张邈之流?”
“非也……”
“孙文台?”
“他率部忙着清理废墟,未曾追击,据说,他还在废弃的雒阳得了传国玉玺,故此和袁本初闹翻。”
“嘁,一块破石头,真当它是个宝了?看来,这孙文台也有了不臣之心啊,若因玉玺生异心,那这孙文台恐怕命不久矣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别告诉我,是那右北平公孙瓒?”郭嘉疑惑道。
“也非他公孙瓒,不过倒是和他公孙瓒有些渊源!”
“嗯?和公孙瓒有关系?我可听说这公孙瓒为人孤傲,仗着手下的白马义从,是这个不服,那个不惯,十八路诸侯中,还有哪一路与之交好?”
“是他公孙瓒的同门师弟,据说是汉室宗亲,被袁绍特增为第十九镇诸侯的刘备,刘玄德!”
“大哥,他们讨论你呢!”张飞猫着身子笑道。
刘备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幸好里面两人正讨论激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响。
“哦?还有这事,既为汉室宗亲,缘何从未听说啊。”
“此人虽为汉室宗亲,然官职不过是公孙瓒为他讨要的一个平原县令罢了。”
“原来如此,区区一县令,在这豪门大族汇聚的十八路诸侯里,的确是不起眼了,你先前所说,与那曹孟德共同追杀董卓的,便是此人?此人区区一县令,有何胆量追击拥兵数十万的董卓?”
随后,荀攸将自己听到的事迹尽数地讲给了郭嘉听。
郭嘉虽是文人,但听到刘备二弟阵斩华雄,三兄弟合力退吕布的故事,也是不由为之夸赞。
“此三人之勇,更甚那孙文台啊,可惜,不过一县令,这起点,比他曹操还要低得多啊,若得能人相助,以此人弟兄之勇,对汉之忠,追杀董卓的魄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郭嘉有些惋惜道。
“奉孝竟如此看好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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