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浑身一抖,完了,自己给自己揽活了!
正当秦耀还欲多说什么,一人匆匆入内:“主公,大事不好了!”
来者正是被刘备任命为督邮,监管整个晋阳的石韬。
刘备连忙迎了上去:“广元,何事如此惊慌?”
石韬咽了口唾沫,深深喘了几口气,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施粥点有人闹事!”
刘备眉头一皱:“何人这么不开眼?又为何闹事?”
秦耀给石韬倒了一杯水,石韬一饮而尽,才解释道:“我奉主公之名,布粥四城,原本相安无事,但于昨天起,有下人来报,说是来领粥的人之中,多了很多身着光鲜之人!”
“我到场一看,果然如此,与寻常面黄肌瘦的晋阳百姓不同,这些人成群结队不说,一个个吃的肚满肠肥,看这架势,平日里伙食比我们都要好!”
“怪哉,既是不愁吃穿之人,缘何要与饥民抢夺粥食?”刘备不解道。
“怕是有小人作祟!”秦耀说道,随后看向石韬:“查明这些人是哪来的吗?”
石韬点了点头:“我发现这个状况之后,就差人报给了新上任的晋阳令黄文,黄文到场一看,就指出这些人原为晋阳富户子弟!”
刘备和秦耀对视一眼,大感不秒。
上次公投过后,虽说是替晋阳城翦除了很多蛀虫,但很多小家族之间相互勾结,哪怕是有晋阳百姓举报,也不能尽数抓捕,反而是为稳定局势,部分人经几位谋士建议,以资抵命。
这其中,曾以王家马首是瞻者不少,原以为经历王家之事后,这些人会老实下来,没想到又开始使小绊子了!
“既然认出这些人身份,驱赶便是,何故惊慌?”刘备问道。
“我与黄县令商议后,也是准备驱赶这些人,但这些人好生无赖,我们还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些人就跌坐在地哭天抢地的,言语中更是说……”
“说什么?”刘备追问道。
石韬小心地望了刘备一眼,这才说到:“说主公假仁假义,说是施粥,却要驱赶百姓,不明真相者都为其打抱不平,一时间,哪怕是黄县令也拿这些人没招了。”
“汉明,你观此事如何解决?些许粥食,要不施之,以平其心中怨气?”刘备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耀摇头道:“这样只会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主公勿忧,我有办法解决!”
三人赶到最近的施粥点之后,发现这边已经是起了争执。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跌坐在地大喊大叫,言语中充满了对刘备这个太原尹的不满。
“刘备杀我爱子,夺我家产,如今我无家可归,只求一粥一饭,未曾想这刘备狠心至此,竟是欲对我赶尽杀绝,也罢,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动手吧!”
黄文怒不可遏:“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与其坐等饿死,你还不如杀了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刘备比他王家还不如,这是不打算给我晋阳百姓活路啊!”
“一派胡言,你再敢侮辱我家主公,休怪我不客气!”
“萨日朗,萨日朗!”汉子抱头鼠窜,闯入人群,掀起一片惊慌。
“主公!”黄文正欲将之拎出来,正巧看到刘备三人赶来,连忙行礼道。
“免礼!”刘备和善道。
黄文面露难堪,没曾想自己第一天上任,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深觉愧对刘备重托。
“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无妨,季书不必自责,不过是些刁民闹事,此事,交由汉明解决就行!”刘备一点压力都没有地说到。
秦耀幽怨地看了刘备一眼,后者浑然不觉。
“汉明先生可有好办法?这些人,相当难缠,要么给他们粥,要么闹事,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
“别急,遇事不要慌,这样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秦耀鼓励地拍了拍黄文的肩膀。
随后,在一众殷切的目光中,走向了粥桶。
看着他的那些饥民,面相还是淳朴的,他们只是想要讨一口吃食,不至于饿死,很多人并没有受到那些小人的蛊惑,反而是在替刘备一方解释。
可被那些人一闹,施粥事宜停滞,苦的还是这些望眼欲穿的饥民。
秦耀搅动了一下粥勺,发现里面虽然以汤水居多,但一勺下去,总归是有些米粒的,喝下去,也能撑过一天!
有了主意,秦耀也没迟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黄土,洒进了粥桶。
“汉明先生……”黄文面露惊色。
秦耀却是置之不理,自顾自地给每一个粥桶洒了一把黄土,原本黄澄澄的小米汤,顿时浑浊一片。
做好这些事,秦耀拍了拍走,站在了高台上。
“我主刘玄德,自入晋阳以来,与民秋毫无犯,覆灭作恶多端的王家之后,得其钱粮,挂念晋阳百姓,故每日施粥于四城,为的是让晋阳百姓不至于饿死!”
这话,得到了很多饥民的认同,很多人跪在地上,对刘备磕起了头,嘴里都是感恩的话。
“但!今有刁民作祟,欲污我主之贤名,倘若将振饥之粮施于此等腌臜小人之手,岂非暴殄天物,故此,从今日起,每一粥桶中,加黄土一把,凡忍饥挨饿者,皆可来此领食,但有一点,需当面将之吃下,否则,休怪我等不可以!”
话音刚落,君子剑悄然出现在秦耀手中。
剑法·百步飞剑!
刚刚和黄文争执的那人隐藏在人群中,正对秦耀报以冷笑,未曾想下一秒,君子剑于人群之中穿梭而过,一剑封喉!
汉子致死都不明白,自己躲在人群中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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