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荣祖是一个很奇特的人,解家世代商人,他从小衣食无忧,但他从小对经商赚钱和考取功名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整天跟着自己家的木匠沉湎在木工技巧的世界里,父亲是恨铁不成钢,后来实在没招了,也干脆由着他了,反正家里兄弟好几个,总有人能继承祖宗的产业。
成年后的解荣祖外出游历,十载后归来,成家立室。
有时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解家家传产业大多败于解荣祖其他几个兄弟的手中,反倒是解荣祖,凭借着自己的木工知识和外出游历所学,创办了大梁第一家民办船场,不但让解家恢复了往日的鼎盛,甚至更胜从前,解家老爷子临终前大笑三声,“吾儿荣祖,光宗耀祖啊!”
正像陈墨想的那样,解荣祖没有他的兄弟们那些纨绔品质,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中,造船十几年,如今可以说是造船业的专家级人物,楚人正是看中了他的才能,才留下他,想让他继续为楚人效力。
解荣祖见到陈墨,叩头便拜。
“将军救我!”
陈墨愣住,不知道这家伙是在表演还是真的有苦衷。
“解荣祖,起来说话。”
解荣祖站了起来。
“大将军,我解荣祖虽是一介草民,但也深知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我本不欲为楚人造船,奈何楚人霸道,将我解家一家老小百余口子全部押解在黄龙湖入江口的锡城,逼我做工,小人逼不得已,委身于此,今幸得大将军解救,感激不尽,恳请大将军兵发锡城,救我解家老小,我解荣祖愿为将军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大恩!”
陈墨乐了,这个解荣祖还真是个滑头,他闹这么一出,无非是在解释他是被迫劳动,不是奸细。
但他还是沉着脸说道:
“解荣祖,身为大梁人,国难当头,便是死也不做亡国奴,你替楚人造船,楚人又用你的船将我大梁青壮劳力掳回楚国,若我所料不差,这些人最终将悲惨的死在异国他乡,这些杀孽你敢说与你无关?你解家人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解荣祖,你可知罪!”
说道最后,陈墨的语气已经很是严厉。
解荣祖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泪流满面。
“一步错,步步错,大将军,小人知错,小人只是不忍我解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今日我死不足惜,恳请大将军饶我解家百余口子性命,为我解家留下点香火,小人……”
陈墨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打断了解荣祖的话。
“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大梁几十万大好儿郎战死疆场,国都要没了,你还心心念念的留你解家的香火,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而战吗?没有了国,你们就是一群没名没姓的奴才,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来啊,拉下去,斩了!”
解荣祖浑身无力,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旁的庞伦被大将军激昂的话语说的热血沸腾。
难道不是这样吗?多少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不计生死的拼杀,不就是为了保住大梁,保住大梁的百姓吗?
同样的,如果大梁所有的人都能够奋起抵抗,誓不投降,楚人何至于敢猖狂至此!
当下,他热血上头,一把拉起解荣祖,虎着眼睛向外面拖去。
陈墨傻了。
庞伦你特么木头脑袋啊!不是说好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吗?
你这个时候不是该站出来替这个家伙求情的吗!?
你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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