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王国酒吧很安静,进门时几乎可以听到中央空调静音模式下风机转动的声音。一个男人坐在高脚凳上,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面前是一杯暗红色的“饮料”。他抽着一根有长长过滤嘴的香烟,神情中有种无法言表的紧张感——可能是神经质,可能是莫名其妙的丑陋尸体,也可能是被怀疑的滋味并不好受。好吧,王嘉略想不明白,白小波的尸体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郭刚居住的旅馆房间内,这般神奇的操作让他感觉到了隐隐不安。
他拿起空杯,重重地往吧台大理石面板上一放,杯子发出了清脆刺耳的声响,但并没有破碎,调酒师瞪大眼睛,也没有说话。
“那些该死的女人们整天就会搔首弄姿,挤眉弄眼,叮叮当当地晃动手镯,施展那种经过包装的魅力。我敢跟你打赌,过不了一会,这种魅力就会散发出一阵恶心的,但却明白无误的汗臭味。”王嘉略对着调酒师信誓旦旦的口吐芬芳。
“放松些,先生,那可是我们酒吧的王牌,他们也是人,会出汗,会变脏,他们也得上厕所。你指望什么呢——玫瑰色的薄雾花丛中翩翩起舞的漂亮蝴蝶?”调酒师调侃道。
“是啊,每个人生活的都不容易,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我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他人呢!”王嘉略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还好调酒师好意又不失礼节地指正了自己。
他站起身,在酒精的深度麻醉下差点摇摇晃晃的倒过去,现在仅凭意志力完全硬撑着,他往吧台上扔了些钱,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深夜的寒风依旧刺骨,虽说已经过了立春时节,反而显得更加寒冷了。这让王嘉略浑身颤抖,他沿街而行,却没有走上人行道,反而在机动车道骂骂咧咧地耍着酒疯,过往的司机没好气地叫骂道:“想找死,滚远点!”
王嘉略没有搭理他们,依旧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最多朝着那些自己看着格外不顺眼的某些人竖个中指,仅此而已。就这样,他艰难地顶着冽风继续迈着不听使唤的软腿。背后突然有双温暖的纤纤细手叉过他的腰部在那发福的肚皮上紧紧握住,而一张软绵绵的脸蛋正拼了命的贴在自己坚挺的后背上。他们立在原地,整个世界变得终止,当远处的灯光忽闪而来时,司机们不再气愤的叫骂,而是伸出脑袋,采取各种方式为他们欢呼雀跃,有的吹着响亮的口哨,有的则直接大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王嘉略不知所以,更是惊慌失措,心脏跳动的频率加速了。“扑通、扑通、扑通……”
但他呆立良久后还是不愿打破氛围的转过了脑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小赵姑娘。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嘉略不可思议的问道。
“坏男人,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你不告而别后我一直都在找你。”小赵满眼泪痕的望着王嘉略,“我几乎把所有的旅馆都打听遍了,正好听说西伯利亚旅馆发生了命案,我有点担心就跑过来了,还真让我找到了你。”
“我,我,我没事。”王嘉略竟然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没事,你是没事,可我有事,我好像怀孕了。”小赵埋怨地说着。
“什么,怀孕?这……”王嘉略瞬间惊呆。
“行了,这个事,先不提,我带你回家吧。”小赵说着,就把王嘉略扶到了路边,然后挥了挥手,此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第二天早晨,天又下起了雨,灰色的雨倾斜着飘落,像一幅摆动的水晶珠帘。睡醒时王嘉略感到疲惫、胃酸,更感到困惑。他居然又回到了熟悉的宾馆房间,而且床头正趴着一个咯咯笑的脑袋,没错是小赵姑娘。
“你终于醒了?”小赵微笑的问道,“我给你泡了杯咖啡,你先趁热喝一口,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命喝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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