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一脸复杂之色,无处安放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地上折断的红烛和幔帐后凌乱不堪的床榻。
纵使母胎单身至今二十年的元武,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这是失身了?
谢云烬阖目坐在桌旁,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山根眉心,“之前的事情先做罢,去查一下今日都有哪些外人出入赵府。”
“是。”元武尽管有众多疑惑,最终也只能拧着眉头退出房间。
谢云烬睁开双眼,拿起桌上银锭,眸中温和不再,反而乍现厉色。
这是一锭市值十两的银锭,也是那女子留下买他清白的银锭。
在他阴冷目光的注视下,银锭上竟生出浅浅裂纹。
似是想到什么,谢云烬走近床榻掀开淡黄色幔帐,床脚处一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亵裤,因料子的特殊正泛着莹莹的光晕。
“啪!”
手中银锭不堪重碾,细碎的银粉争先恐后的从他指缝间流落……
初春晚夜,时值乍暖还寒,和风拂过地面,顺着脚踝处灌入体内,让宁姝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停下脚步,紧了紧腰封,意外发现她所穿的亵裤好像……不大合身?
沉吟片刻,宁姝继续往记忆里那户人家寻去。
脚步虽从容不迫,但脑海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本是苗疆圣女,正在进行祭天祀礼,岂料祭祀尚未开启,身后的火把竟突然着了起来。
熊熊烈火燃遍了她的全身,几息之后她便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就是方才在屋内的那一幕了。
压下心中不解的迷茫,宁姝极力消化着时下这个身体的记忆。
宁家父亲宁正杰原是京都吏部司郎中,两年前被贬位庶人,发配边境丽水城。
为维持生计,大哥宁昭开了间小药铺。
而身为宁家女儿的“她”,今夜也是为知府大人的小妾送药后,莫名奇妙与旁人和衣而卧,一番云雨。
苗疆民风开放,且历任首领均为女子。
宁姝自持甚高,心里不免对方才的男子生出浓浓歉意。
“区区十两银子实为委屈那位公子了……”
轻叹之余,宁姝意外发现体内万象蛊居然还在。
难怪她这副娇弱的身躯会比那位公子清醒得还早。
回想起那位公子,一抹淡淡的红晕漫上脸颊。
甩了甩头,将失身的事抛之脑后,宁姝敛起慌乱思绪,踏进了前方的院门。
“小姐,您可回来了,家里发生大事了!”
丫鬟茯苓的声音里掺着浓重的抽泣声,在见到宁姝的身影后,飞似的冲向了宁姝。
大嫂凤氏单手拖着隆起的腹部,也焦急的走向宁姝:“姝儿,不好了,公婆和相公都被知府大人给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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