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民志和县令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去了,这伙人来的这么快,这事儿十有八九跟这伙人脱不了干系的。司民志心中虽有怒但是他不敢发,相比他已经死了的儿子,眼前这伙来者不善的教民才是最难处理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这事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县令也不敢托大,来硬的,司民志却一直给他摇头,不能让这伙人当堂审案。尤其这个案子,这里面有司家也有不光彩的东西,在民间传可以,但是真要拿到衙门里来说,那就是问题。而且司民志跟县令俩人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何意图。
“这案子本县接下了,我命令捕头衙役,那个,收集证物,寻访证人,明日午时开堂审理......”
一方县令当然不是白给的,短暂的慌乱过后拿出了官场里面的大招,拖!
“县尊大人,今天这个案子不能不审,也不能拖到明天,今天你要是不审,我们今天正好要去直隶府,我想县令大人如果不审的话,我们直接告到直隶总督大人那里。如果总督大人也不管,那我家神父大人就得想办法去找自己的国家来处理今天这个事情了,或许大英使馆应该能愿意处理一下教民被杀的事情。”
赵川怎么可能让这县令把今天这事给拖过去,拖过现在明天早上就是三张认罪书,加上三具冰冷的尸体,,哦不算上司哲的应该是四具。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这种把戏也就是欺负一下不爱看电视机的孩子。
死了个把个乡镇恶霸,其实身居高位的官吏者根本不会在意,但是如果说死的是个教民,并且还有洋人兴师动众的为他出头,那这事就成了国际纠纷,而清廷现在最惧怕的可不就是国际纠纷。
“这,这,这,哎呀今天老夫头痛,我这今天,今天这案子没法审了......”
“我家大人正是西医,这位马神甫家里世代行医,正是位中医。县令大人是头痛医头?还是脚痛医脚?”
想了半天那县令甚至想出了用病遁的方法想躲过去,可赵川冷笑一声开口直接告诉了他,你有病?好我有药啊。
赵川的胡搅蛮缠给县令气的大为光火,不顾司民志的眼神,一拍惊堂木开口说道,
“好,好,好,好,那本官今天就审一审这个案子,看看到底是谁在里面作怪。”
在场的人就算是李老头都看出了身后这伙人另有所图,太赤果果了。可县令也有自己的办法让这案子审不下去。所以干脆就接了下来。
泥人还有三分土腥,何况是一县之地的一把手,就算是司民志这样的大财主在自己面前不是也得跪着说话。可被一个二鬼子这么咄咄逼人的压着,他也是来了脾气。可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
“我家大人说,请把案情重复一遍。原告所告何事?被告,也就是嫌疑人为何成为了嫌犯。”
场中几乎就是赵川一个人在表演,终于到了陈述案情的时候了,司民志眼睛转了几转,开口说道,
“我是苦主原告,死的是我儿子,今天这案子我不告了,不告了可以吧......你们自己玩吧.....”
说完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衣袖一甩转身就走了,他这一走可把县老爷乐坏了,
“高,实在是高啊!”
脸上虽然严肃,但是县令却从把司民志佩服了个五体投地。大拇指都在怀里伸了出来。
“好,他不告了正好,我告!昨晚滦州府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屠杀教民的案件,一位年轻的教民,司某被人谋杀在滦州李老汉家中,并且有人留字威胁滦州教民,这极大的影响了我教在滦州传教的权利,违反了中英天津条约的规定,请此地的父母官县令大人,彻查此案,并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还滦州一个朗朗乾坤。”
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司老爷差点每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自己是死者他爹好不好!我没给我儿子告状,有你什么事,可这人说的还就冠冕堂皇,什么条约,什么屠杀,全都扔了出来。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怎么我们老司家就摊上这么个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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