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好吧,知道我们做的扣,我们是奔着司家营的地去的,司家营抄家谁得利?”
韩山童一副了然的模样抢着说道,
“肯定是那个县令啊,就算他不贪,摸一把猪肉,手上还能没有油吗?”
但是他说却完发现霍恩地不再说话了,他就把嘴闭的死死的,一双眼睛不聚焦的看着霍恩地。
霍恩地看他的样子,轻笑了一下,借着开口说,
“抄家司家营的时候,我们这些兄弟都去了,县令也知道我们是奔着司家营的地去的,而我们,他一个小县令是惹不起的,因为我们是有洋人撑腰的,但是如果洋人死了,那谁得利?”
“哦!那县令想自己吃独食!噢!那也不对啊,在他的地头死了洋人那不得丢官?”
霍恩地不再开口给他解释,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似得,尽管韩山童已经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因为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啊,他让你们杀了人,把尸首扔到天津城里!”
二人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看他们两个,听明白的人都被韩山童的样子给逗笑了,最后还是马志德接了话,
韩山童表情登时就定格了起来,
“啊,原来是县令派人找我们杀赵先生的!”
说完韩山童一脸恨意,憋着嘴,一副恍然的表情,不住的在那点头,
等他看向四周时才发现,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他的眼神从恍然有变成了迷茫,随后满院子都是大笑的声音,看着大家都在笑,他嘴角扯了扯,也跟着干笑了起来,可他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众人散去的时候韩山童一边摇头,一边在那里嘀咕,
“这些城里人套路太多了.....啧啧,不如回山上抱儿子呢.....”
等到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长贵儿一脸嫌弃的望着他,两人对视一眼长贵儿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摇头说,
“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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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滦州县衙里面鸡飞狗跳乱,所有人都乱了方寸,
昨夜县尊家里被盗。丢了东西不说。
县令老婆,还有小妾俩人竟然被人给剃了头发,成了俩秃瓢。
而事发当晚县令全家人都在家里,竟然没人发现,没人知道有人进了家门,
要知道丢的不是什么小物件钱,而是放在仓房里面的几十口箱子,那箱子里面正是从司家营抄回来的现银,足有几万两之巨。
给上峰的抵报里面他写了五千余两,而且全都如数上缴了,此外他还准备拿出一万两在会效时拿出五千两银子去打点一下他的顶头上司,前些天他还因为知道崇厚被调走而心里窃喜。现如今银子丢了,用什么去打点?报了五千两肯定有中饱私囊的地方,这要是不去打点孝敬一番,自己这绩效考评不说,那新来的总督不给他小鞋穿都是出了奇的。
滦州县令的眼中此时已经布满了血丝,这事原本就是细思极恐,悄无声息的进了家门,被人剃了头发都毫无知觉,那么死在家里也就是人家顺带手的事情,这事赤果果的威胁啊。
县令一脸的哀怨,如果不是精神萎靡,就他那双猩红的眼睛还有消瘦的两腮,看上去就是活活生生的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可就算他想吃人,他也不知道该去吃谁。是山里的那伙流匪徒,自己师爷安排去找的人,根本没透漏雇主也就是自己的身份,这伙过江龙做事没道理能找到自己才对师爷可是从老家带出来的亲属,没道理坑害自己的。
还是别的什么人?难道是完颜崇厚,不是说他已经高升了吗?不对如果是完颜崇厚,他没道理用这种手段,要么就直接杀了自己了。
惴惴不安的一连担心了七天,但这件事就像是过去了一样没有下文了。
查?他手底下那些衙役,县丞他是知道的,根本就没那本事。只能给衙役们散了些银子,让他们给自己看家护院了。虽然让人封了口,但是纸里包不住火没几天就满城风雨了。
多重的压力下,提心吊胆的等了七天,县令一天比一天憔悴,直到第七天下午,县衙被送来了一封信,拿着信的县令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本以为是歹人写来勒索的,但是信一抖开映入眼帘的头一句竟是,
“吾儿安好,三千两银票已然收到,家中且还余富,知儿在外不易,来日不必再送银钱,留作它用即可,家中不必挂念。吾儿安顺便是为父之心愿......”
这信是他父亲的笔迹,看着老父的信,亲情思念顷刻间就把这些天紧绷的情绪给释放了出来,两行热泪在县令的脸上流成了河。但哭着哭着,县令的眼神却呆懈了起来。嘴张得,不知道能塞进多少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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