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心思飘飘荡荡,不知所归。
“殿下因何愁眉不展?”
寒食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兵符?”
他语气一顿,大着胆子给出一个提议,“其实想知道兵符的所在,有个最简单不过的办法……”
“迫上?”长风朝他投来一瞥,眸中水波不兴。
“是!”寒食没想到她顷刻间便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思维之敏捷,态度之平和,倒教他微微一滞,“殿下是否是顾忌逼迫王上会有后账……”
长风失笑。
“凡是行迫上之举,不管你的目的有多纯正——都免不了被清算。顾不顾忌的,有何意义?”
寒食一怔,心中没来由地一凛,他黯然道:“那殿下的意思是……作罢……”
“作罢?”长风抬高了声音,定定注视着寒食,“当然不能了。而且还要越快越好——”
寒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就由你去办罢。”长风道,“目前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可用的人了……”
墓已死。
如此想着,她的心忽然又锐痛了一下,面上却依然强撑着,未展露丝毫悲色。
“方才你不是问我——我因何愁眉不展么?”
长风轻声道。
寒食望着她。
“我在想,如果我是天颂,会不会给到巫越国做出反应的时间……”长风缓缓开口,与寒食的目光对上,“尤其是在已知对方有所察觉的情况下。”
寒食闻言,浑身一震。
长风心如明镜:
她此次私自出宫闯见了天颂皇子来与法净接头,是福也是祸。
其定义就取决于,她能否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逆风翻盘。
如若不能,那场令双方都不愉快的相遇,会加速巫越的灭亡。
不,她绝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长风骤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到了掌心的肉里,留下了斑斑血痕。
却也不觉得痛。
“以最快的速度,让父王说出兵符的所在……”长风冷峻道,“先解近忧。”
等眼前这一关过去了,再言远虑罢。
大不了提前布置,来一招金蝉脱壳。抛却掉她的金玉身份,去做一清净散人也。
无论如何,先保住巫越。
“是。”寒食神色郑重地应了一声,便要领命而去。
“等等。”
寒食意外地回过头来,“殿下?”
不是说此事刻不容缓么。
“自我回宫之后,王宫便增加了守卫。父王身边更是高手如云……你这么去,就是无端献祭。”
即便是死士,也不是这么用的。
“你去椒兰殿,让贵妃替我们放倒父王。”
长风语出惊人。
“贵妃……如何肯依?”寒食结结巴巴地问道。
“爱子心切,岂有不从?”长风漠然道,从怀中取出一物,“把这个交给她——她自然会照你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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