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江佑因为家庭的缘故,性格孤僻古怪,远近闻名。
人人提到他都要说一句:“啊那个江家小子啊,怪得很,他家里人凶着呢,都离远些的,别被讹上了。”
小小的一个,横冲直撞的闯进陆挚诚的视线里,强行吸引了他。
陆挚诚觉得这是缘分。
苏稚把自己当做继承者,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培养继承者?
更何况,他看着废墟里恶狠狠看向自己的少年人,突然觉得,为什么呢,凭什么?
有g基因就是天生有罪?
放他娘的狗屁。
这么说,没有g基因的就都是圣人?
那面前这个少年,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像头被拔了牙齿的愤怒小狮子,暴躁无助。
“我以为,苏稚留下传承者,是为了有一天能解决掉情绪失控这一问题,而不是让你转而变本加厉,去伤害诱导他人。”
杜沐卿的声音把陆挚诚从记忆里拉了出来。
陆挚诚收回撑在桌上的手,撤回去,又坐下,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眼睛。
“她用了那么多人做实验,不也没找出解决办法来吗?不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说我用活人做实验,她不是吗?怎么现在看来,你们这些做警察的,倒是更偏向她。”
陆挚诚目光悠远,越过杜沐卿的头顶,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你们不要忘了,她才是一切的开端,我们都只是她的延续,回不了头的。”
杜沐卿感觉到抵在自己腰上的刀尖一松,显然,江佑对这话也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杜沐卿蹙眉,露出了除了冷静以外的第一个表情。
“你不是问子唯吗?”她盯着陆挚诚。
奇怪的是,对于这个曾经自己想要抽筋扒皮来给子唯报仇的人,现在却激不起一丝情绪波动。
“子唯是你诱导的,你有告诉她,你们不是天生有罪,而是天生被神明庇护吗?”
杜沐卿猜他没有,就算有,也肯定不是正面的诱导,而是采取逼迫的手段,不然子唯不可能留下那么个笔记本,笔记本上也不可能写的全是“我生来就是有罪的。”
陆挚诚的视线又落回这方谈判桌上,对杜沐卿挑起的话题勉强提起一分兴趣来:“我告诉了她,但是她自己不信,愚昧的人啊,只知道责怪自己,分明我是给了她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她却不知道把握。”
杜沐卿不可抑止的流露出愤怒来:“人上人?你觉得诱导一个正常人,让她暴怒,让她有强烈的虐杀欲望,这叫人上人?”
陆挚诚不置可否:“难道不是吗?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她不是有很多愿望吗,她不是想考上好的大学吗?我只是提供给了她一条更好走的路。”
杜沐卿目光彻底冷下来,带了悲怆:“你是真的不懂,陆挚诚,你的目标选错了,你不该对子唯下手的,她根本不是合适的实验对象,你为什么非要……”
“为什么?”陆挚诚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好笑:“当然是因为她有代表性啊。”
他笑的恶劣:“我总不能找一个跟我一样的,从小就是被抛弃的,我当然要找她这种家庭美满的,这样才更能证明我实验的成功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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