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当时的徐尚书试图捐出家产,弥补军粮被盗的损失。本公子改旨意,转而下令流放。不知怎的,徐家所有男丁为罪自杀。”
月兰眉心轻皱,“公子说这些民间传闻做甚?依您的实力,应该能料到谁是抄我徐家的幕后主使。”
暴君摩擦着指尖,凤眸潋滟。
“那月兰姑娘重复林羽的说辞做甚?以姑娘的心智,应该料到林羽把徐万象的事情一一吐露。”
“姑娘整日与北方名臣方倾真呆在一起,不可能打探不出丁点情报。月兰姑娘却避重就轻,提些广为流传的事情。”
“诚意不足,如何令本公子开口?”
被识破心思的月兰瞥眸,目光流连在珈蓝与林羽身上,“月兰一向小心谨慎,公子带了这么多外人在,不禁想试探一番。”
“不必提防,归京之后,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盟友。”
“既然如此,月兰直话直说。”
“我查到,徐万象只参与检举一环,给北荒递送布防图的另有其人。”
“徐万象是远房表弟,无法进入徐家祖宅,他能成事必有内应。我思来想去,唯有我那个好二妹有机会出手。”
“徐家女子虽是一同流放,但每个人去的地方不同。我到了豫州,徐莹莹到了广漠。离家后几月,我们两姐妹还有些只言片语的联系,可后来,她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杳无音讯。”
“我托人去广漠打探,徐盈盈从不在信中提及的花楼里呆过,她极有可能就是徐家的叛徒。”
帝王一个眼神扫过,韩悦心领神会,“主子,我这就去查徐莹莹的下落!”
小狐狸的肉垫放入月牙大掌中,比起这些,她对月兰从北荒名臣身上探查到的消息更感兴趣。
叶文竹好正以暇地把软乎乎的爪子握起,“方倾真怎么说?”
“北荒将士尾随送布防图的马夫,发现他绕城外一圈后进了豫州知府的后门。”
“月兰不知晓朝廷动向,假若豫州知府与幕后主使有牵连,定是他无疑。”
“姑娘猜的没错,豫州知府解洞庭是太后齐银雪的暗中派系,此时,是他所为。”
“幕后主使是太后?”月兰眉心折痕更深,“那宰相呢,他又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世人以为,徐家抄家是本公子下的令;而你以为,篡改旨意灭你亲人的是宰相宁衡;实际上,操纵这一切,并且获利最大的是太后齐银雪。”
“太后深居后宫,她不方便在明面上动手。”
“所以……”月兰接话,“她派遣宰相为她操了这把刀。”
“理由呢?徐家与齐家无怨无仇,与齐银雪更是毫无往来,她为什么要动徐家?”
帝王轻笑,“月兰姑娘,你好好想想,你父亲在朝中是什么要职。”
“从一品吏部尚书……”月兰幡然醒悟,“公子的意思是,太后为了获得调动官员的话语权,买卖官职,趁机敛收巨额财产,把魔爪伸到我徐家头上?”
云知意在心底竖起了个大拇指,一点就通,北荒女帝名副其实。
月兰猛然跪地,“请求你给月兰一个调查史官职,徐家之事,月兰想亲自去查。”
小狐狸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再一次感受到天上掉馅饼的快乐。
她未来的及哄骗呢,未来的北方女帝就已上了他们南岚的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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