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离开盐城了。
沈矜听现在已经有了归宿,温景词会照顾好她,所以他身上已经没有负担了。
沈矜听愣了下,“你要去哪?”
“还没确定。”沈淮迹倚着门口,用着长辈的口吻嘱咐,“你留在温景词这,他会照顾好你的。”
沈矜听懵了懵,呆呆地点头。
她懂沈淮迹的。
这些年,他为了她留在沈氏当老板,沈睢退休了,倘若现在沈淮迹不在公司了,这个公司怕是也要遇到一场经济危机。
她很期待。
……
半个月后,沈氏集团股票急剧下跌,高层正在进行紧急会议。
而沈氏的掌权人,却久久没有露面。
被各方势力打压得千疮百孔的沈氏交给了沈氏的精英骨干。
就在被媒体曝光沈氏股票下跌的内幕时,沈淮迹全身而退带着行李乘上远离盐城的飞机。
坐在飞机上,他看到了一望无际地大海,远处火热的骄阳,刺眼的紫外线让人无法直视。
他靠着座椅,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
“哈啾。”
忽然,从身后远处传开少女刻意压制的声音,听着格外地娇软,有几分熟悉。
他偏头看着窗外,熟悉的感觉在阴阳相隔的这几年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
次次,都不是她。
白皙娇嫩的手捂着口鼻,女孩从口袋里拿着张纸巾擦了擦,转头看向走动的空姐,她轻声叫住,“姐姐,能否给我张毯子,有点冷。”
空姐笑得温和,“麻烦您等一下。”
说着,空姐便拿了条毯子过来。
女孩笑着说了声谢谢,将毯子盖在身上,往后一倒,她缓缓闭眼休息。
身体常年虚弱让她呼吸变得特别轻,说话也是比正常人要小声很多,经常提不来什么力气。
这种虚弱感从小伴随着她,到最后才知道是心脏病的缘故,她生来体质差,经常因为天气问题感冒发烧。
后来习惯了,也就喜欢在家里备着药,大大减少了在医院的花销。
太阳落了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坐在前面的男人僵硬地回头,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他瞳孔狠狠一缩。
……
沈淮迹离开盐城的那一天,沈矜听就倒床上恹恹地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郁闷了小半天,温景词进来陪她。
刚跑完步,他身上出了很多汗。
他洗了澡,换上睡衣睡在沈矜听身侧。
游神的沈矜听许久才意识到温景词的靠近,她耸着肩膀,轻轻地圈住男人精瘦的腰身。
“景词哥哥……”
“先好好睡一觉。”温景词轻柔她的发顶,女孩素颜下的憔悴肉眼可见。
沈矜听昨晚一晚没睡,她无法设想这些年来照顾她的人突然有天会离开她。
她无数次想过他们之前的分别会是因为各自组成家庭,没想到最后却因为是追寻远方,离开沈氏。
沈氏这根刺拔掉了,可她的哥哥也走了。
“景词哥哥……我心里难受。”沈矜听情绪不好,话一说,她就有种想要飙眼泪的感觉。
以前巴不得见不着沈淮迹,现在是见不着了,联系也不稳定,她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温景词把泪眼汪汪的姑娘拉进怀里,“亲一会儿就睡觉好不好?”
“不想亲。”她没那兴致。
经不住情绪汹涌的沈矜听开始飙眼泪。
温景词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难耐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污秽。
缓了好一会儿,沈矜听撑不住困意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温景词安静地守着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青色血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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