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窗户大敞,降温后的冷风强行闯入。
碎花绿色调的被子下躺着脸色苍白的姑娘,她此刻像是被一团火炉包裹,喉咙干涩,额头上急剧冒着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潇湘从梦里惊醒。
盛夏,她披着头发裹着件毛茸茸的毯子出了卧室。
“啪”地一声,室内灯火通明。
她托着沉重的身子拿起水杯,刚走到饮水机还没来得及接水,另间房门便忽然敞开。
家里很久没见过陌生人,她条件反射地吓了跳,手里的玻璃杯脱落,最后砸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四分五裂,她愣了愣,脸色愈发惨白。
沈淮迹急忙上前将站在玻璃碎片中的潇湘抱到沙发上,见她额头上冒着汗,他下意识地一慌,“怎么不喊我?”
“……不好意思麻烦你。”其实也是没必要。
他们目前的关系太模糊,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潇湘这会儿虚弱得厉害,身体瘫软地靠着沙发。
沈淮迹重新拿了个杯子去给她接水,玻璃碎片满地都是,他脚底踩了不少,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并未顾及太多。
他在那置物架拿了退烧贴还有退烧药,他翻了翻,里面甚至还有止血药、止泻、降火、感冒、布洛芬各种药。
他胸口一紧。
沈淮迹将退烧贴贴在潇湘额头上,又给她喂了药,最后去洗手间拿了条用冷水洗过的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汗。
她靠在她怀里,任由他摆弄。
发烧,呼出的气都是热的,“谢谢。”
她客气地说谢谢,沈淮迹心里只会更自责,他就会越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调查清楚相信还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潇湘就被火化,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潇湘出现在他面前,他连照顾都照顾不好。
男人低沉地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湘湘,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这种情话听多了,潇湘也就不感冒了,“我短命。”
“我是个坏人,我也短命。”
他是坏人,坏在缺少了这将近十年对她的陪伴。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潇湘的身体本该会花费几年时间就养好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让他很心疼。
两个小时后,潇湘退烧了,身上浑身都是汗,沈淮迹只是帮她擦了擦便把她抱回房间。
宽大的素洁卧室,办公区占了一大半,休息区是在奶黄色的蕾丝帘子后。
他小心翼翼地把潇湘放在床上,他关了窗,放在桌上的风扇换了个位置不往头的方向吹。
他打开柜子,抱出了一床不太厚的杯子,把床上冬季的被子给换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潇湘有气无力地,她看着屋里沈淮迹在忙活,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说她是男朋友了。
她从来没跟他说过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不排斥他的接触。
晚上十一点,沈淮迹打扫完客厅,回卧室检查了下潇湘的鞋底,拿手机手电筒照了照,确定没有任何反光才放心。
他掀开被子一角,嫩生生的两只脚他又检查了遍。
没伤着就好。
熄灯,沈淮迹躺在潇湘的床上,姑娘的床又大又软,混杂着一股清淡的水蜜桃味道,与她身上的味道相同。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7905/10513186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