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过了除夕夜,旋即便是新年正月初一,青府上下照例去了京兆城久负盛名的玄云观,祈福新年和顺,阵前无虞。
因着学堂那边尚需要人看顾,青浦并未随着青府众人往玄云观去,倒是于半途便听闻孟老爷子又嚷嚷着将孟明际送到军营里去,好好磨磨性子的话。
青洛一身新制的衣裳坐在轿子里,借着熏香,靠在母亲白兰苕怀里昏昏欲睡。
除却里衣,最里是一件貂裘。自打得了那小狐狸,青洛便说什么也不肯穿狐裘了,说叫那白狐看了去自是要伤心的。
貂裘外乃是一件裼衣,若是按鸿朝以前的服制,当是要为黄色才配得上这里面的貂裘,却因这大郦乃是水德王朝,自是以玄色为尊。
身份地位穿的得貂裘的,便至少要配件青裼衣在外。
因着这玄云观里皆是全真出家的道长,乃是鸿朝敕造,至今千百年未为朝代更迭所影响的清修之地,自是不合适穿着太过花哨,青洛便在最外披了件无甚么花纹的胭脂色披风。
“洛儿,且该醒醒了,这便要到了玄云观,你可莫要将你那方醒时的小儿模样给神仙看了去。”
听着母亲一如既往说着小时打趣自己的话,青洛笑着靠直了身子。
如今到底是大了,便是在亲人身边,也要防着突发的异变,哪里还会真的睡的那般沉?
离着玄云观还有些距离,众人便下了轿子,徒步而往。
出家的道长本就不在乎尘俗地位,自然不会有什么扫榻相迎,林立而待的可能,清扫的清扫、诵经的诵经、护院的护院、敲木鱼的敲木鱼……
不过是见有缘人进来,拱手抱拳迎了,道声:“善众”、“施主”,便回归到原轨,径自做着自身未竟的事。
“爹爹,洛儿随叶子去求个签。”在灵官殿烧过了香,青墨铮与白兰苕正与一旁道长说着什么,青洛与青叶便想去玉皇殿求签了。
“为父……”青墨铮微微蹙眉,便是两个孩子家已然是战场上走过一遭,却不免身为长辈的担忧,“可要为父与你们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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