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长,您请坐,快请坐。”
武大郎一大早就打扫了房前屋后,擦干净了桌椅,煮好了香茶,恭恭敬敬的候着陆谦到来。
他知道,自己是遇到贵人了。
不然的话,那机密非要再枷他几日在县衙不可。不然那机密的颜面何在?
武大郎不知道陆谦具体为这档事花了多少钱,可他知道之昨日中午的那桌酒席就用去了五六贯钱,那整个事情摆弄下来,怕是不会少于五十贯。这是真正的贵人!
“大郎休得客气,快坐下说话。”
陆谦便细细的把河神庙一事说给了武大郎听,听的武大郎连连为武二道歉。
“唉,大郎要说这话就远了,我等江湖中人,讲的就是个义气。虽说我与武二兄弟生了误会,可是不打不相识么。武二兄弟一身神勇,当世虎罴也。能与之相交,这是道人我的福气。”
“你断不可再说这等话了,否则就是羞煞人了。”
武大郎眼看陆谦话说的情真意切,也就不再说赔情的话了。
“我兄弟自幼无了父母,我平日里忙于生计,疏忽了对他的管教,养成了一副偏激性子。酒性尤其的不好,吃酒醉了,和人相打,时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不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受苦。气恼的时候倒也说过些伤人的话。但这次他真的闯了祸事,落跑出去,我这心里却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地是他不用吃牢中苦头,担忧的是怕他走上邪路。
他那一身力气,要是为非作歹了起来,安的再有回头路。幸好得道长的指点,投奔了那沧州的柴大官人……”
武大话说道此,已经泪珠滚落,直要跟陆谦叩头。
陆谦忙一把拉住,说道:“你且安心在这儿等候,我这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两月,必去一趟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到时候将此间事告诉那二郎兄弟,叫他回家于你团圆。”
如此话赚的武大是感激肺腑,直道陆谦这位贾道长是天下第一的好人。
“这些金银你且收着,托人说上一老实憨厚的娘子,等你自身大事解决了,也好为你兄弟成家立业。”
陆谦拿出了三根蒜条金,唬的武大如何敢接手。虽然武大觉得这道长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解决,真真连累了老二了。但这三根蒜条金他是万万不能要的。
只是武大郎用尽力气也推不过陆谦啊。
“钱财都是身外物,贫道不缺这个,大郎你就不要推辞了。日后贫道再找上门来,免不得要吃一杯水酒的。”
武大郎脸色变幻了无数次,最后一咬牙,“那我就厚颜收下了。我武大这辈子没甚大出息,只能在神佛跟前贡一炷清香,保佑道长平安,长命百岁。我那兄弟武二倒很有一股蛮力,日后道长旦有用的到的,只需招呼一声。”
武大郎却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陆谦如此的忙前忙后,赠金给银的,那看的不是他武大的面上,而是他兄弟武二郎武松的面上。
这三根蒜条金就是三百贯钱,武大要奋斗多少日子才能攒下来?就过去武松那浪荡日子,喝酒打架吃官司赔礼,武家的储蓄就没多过十贯的时候。现在可以说是一夕暴富了。
三百贯足以让武大自己娶上媳妇,再给自己兄弟置买一院房,结上一门好亲了。
不是谁都跟那小霸王周通一样,娶一乡绅的闺女都大大方方的给出20条蒜条金、一匹高档绸缎做聘礼的。那东京城里的大贾,如帽子田家、大桶张家,每家都有县主十余人,赵宋皇室的宗女也才五千贯聘礼一个。
三百贯钱财不够陆谦在东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子,但在清河已经足够武家兄弟立足了。陆谦一向是做事做全的人,这三根蒜条金就是那三座大山,死死地压着武二在陆谦面前抬不起头来,把陆谦与武家的恩义给做的结实的不能再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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