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向阮小二道:“小人祖贯京西洛阳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为因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上但唤小人病大虫薛永。”这却是与陆谦林冲都是老乡,往日里都听说过这二人名头。待到陆谦义杀高坎亡命江湖的时候,薛永更是佩服。
他之前流落淮南之地,前不久始听闻北来的商客有传扬梁山威名和陆谦名号的,细细探听番,知晓了陆谦做下的大事,就有了上山投奔的念头。
说来这也怪了。薛永打小便练就一身好棍棒拳脚,这些年来日子过的苦,流落江湖以使枪棒卖药度日,可却从没动过落草的念想。但现在一听到梁山的名字,心中就隐隐生出股不一样的感觉。再听说了陆谦的,他的存在更对血勇有着一股不一般的吸引力!
河洛老乡啊!
而此次也是他好心,闻得樊瑞被人挤兑,大骂世道污秽,发誓再不生入徐州城,已经出城的时候,就念着先前的一饭之缘来相送一程,薛永自己也不愿再呆在徐州厮混,却不想远远的望见樊瑞随人钻进了一条脚船。是以便有了接下的一幕!
于是,在王定六冒着风雪赶回船上的时候,就发现船舱里忽的多出一个人来。待阮小二介绍薛永于他认识,告知是一起要上梁山的好汉,别提气氛是多么炙热。
船上有的熟好的牛羊猪肉,还有一坛坛的好酒,只是片刻,王定六就整治出了一桌酒席。
等到火炉上煲滚着的姜枣汤被王老汉灌下,一通汗浆发来,身体猛地就轻快了不少。王定六自把炖煮的鸡汤给老父亲服送,人立刻便精神来。
通红的炭块把船舱烤的好不暖和,一通人也不觉拥挤,耳听着外头呼啸的风雪,口中却酒肉不断,这感觉真不错。
这等天气,自己贴心兄弟聚拢在暖热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等日子真好。
当天一群人就在船上蜗居了一碗,第二日清早,风雪渐歇。樊瑞提出去邀请自己那俩兄弟来,那沛县就在徐州北,到不急,可邳县却在徐州西南,为淮阳军治所。
〲阮小二自要随同去,便是薛永也跟着一块去了。三人提着礼品赶到邳县李衮家中,开门见山,自述来意,李衮如何不愿意上山?
如此礼品家当尽数散给近邻亲眷,李衮收拾了包袱,戴上团牌标枪,就四人结伴前去徐州。
此时风雪已熄,一行人舍弃船舶,走陆路去那济州,时日已经进了十一月。
这一日,阮小二等一干人行到郓城县南,日近正午,便在路边一家酒肆里落脚。
刚在隔间里坐下,店小二便殷勤的上前。“店家,莫多问!只把好酒好肉端来!”
阮小二一伙人衣着可不寒酸,天气日寒,人人都裹着绵袍,尽是新的。
“几位客官先坐,小人这就给几位倒茶,酒肉马上便来!”小二喜笑颜开,开店的最是喜欢大肚汉。
只是这酒肉还没端上来,便看到一窝差役乡勇涌进店来。当先人等腰刀出鞘,棍棒在手,中间还拥簇着一条大汉,装束可不就是都头么。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郓城人尽数都认得他,正是县衙的步兵都头雷横。却是前几日知县才遣派朱仝打黄安镇将他换回来。
那柜台出的掌柜的上前招呼道:“各位爷可是来晚了,那黑厮吃同伙跌了一跤,再被另一个笑脸汉子劝住,结过酒钱,便急匆匆向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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