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并不希望沈志衡知道。
所以，当柳秋娘摇头，他又松了一口气，不妨她说出让他更难以置信的话，“你错了，你没有三叔，他就是你生父，他知道这件事，不过，当初与我合谋调换你的是你大伯，也就是沈太傅。”
沈云曜，“……”
他虽然又被惊到，但立刻听懂了。
无他，只因时至今日，沈太傅和他都很忌惮二房的沈志超和沈清河。
虽说，如无意外，他的世子之位也已经稳了，但一直被二房盖着风头，他也是恨的牙痒。
他能理解沈志敏当年所为。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好奇的问道，“当年大伯怎么会找上您？”
找外人应该更简单吧？
“是我无意撞破，逼他选的你，所以儿啊，你如今的富贵荣华都是我给的，你以后一定要孝顺我啊。”
她以为这句话能打动沈云曜，谁知他面容扭曲的低声叫嚷，“你以为这是好事？你害惨我了你知道吗？我明明可以像三……像沈三老爷还有云清、云玮他们那样逍遥度日，却被你们害的像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我恨你们，恨你们……”
沈云曜曾经也很狂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不仅命好，是沈家的长子嫡孙，还天资聪颖。
但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他不得不承认，他资质不够出色，想要保住地位和名利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所以，他虽然舍不得现在的位置，但刚才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柳秋娘傻眼。
不过很快，她就有了新的想法——沈云曜说的绝不是真心话，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艰难的扯起笑脸，慈和的说道，“我知道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不怪你。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等你想通了，我们再商量用沈星辰那些方子为你谋前程的细节。儿啊，这件事谋划的好，你以后就算高枕无忧了。”
沈云曜，“……”
他竟然没想到用沈星辰这些方子换前程……
他果然是个蠢货。
不过，如同柳秋娘所言，这次如果谋划的好，他后面的荣华富贵就算稳了。
沈云曜得知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世后，心里虽然像吞了个苍蝇似的，却因为这个原因，暂时抛开了一切负面情绪。
也罢，先做好眼前事。
目前急需柳秋娘的帮助，不能翻脸，但他实在演不出母慈子孝，淡淡施了一礼，“您让我回房缓缓。”
……
柳秋娘和沈云曜以为外面有吴嬷嬷守着，没有人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却不知道都被苏以南的暗卫听了去。
苏以南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谨慎起见，专门为沈星辰跑了这一趟，并且拿了《利民册》做证据，安沈星辰的心。
沈云曜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整理好了情绪，再单独与柳秋娘待在一起时，已经是一口一个娘亲。
柳秋娘高兴得宛如春花灿烂，也是满口的”儿啊，心肝”
暗卫们差点听吐了。
好在，两人很快进入正题。
沈云曜比较青涩，也没有那么坏，他的意思是，“娘亲，我这次带的人手不多，不如我们先不动沈星辰，只是冒领她功劳，然后骗她说这是祖父母的意思，相信她到时候也不能将我们怎么办。”
柳秋娘早以容不下沈星辰，“不，我觉得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干掉她，以绝后患。这样，等你立了功，我能立刻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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