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轻轻一笑,看了那盒香许久,才道:“我收了你这么宝贝的东西,那我也送样东西给你吧。”
“不必。”喻禅开口,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竟透着隐隐慈悲。
“往生香只送有缘之人,你寻我数日不得,来白马寺却跌在了我门前,焉知不是冥冥之中注定。”
白羡鱼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是……”
“贫僧法号喻禅。”
……
天寒地冻,镇国将军府内光洁的青石板路似起了一层冰棱。
无孔不入的湖水钻入她的口鼻,呛得她无法呼吸,肺部刺痛,喉咙上涌出血腥味。
四哥被夫子罚去抄书了,此刻不在府里。
绿珠带人去给她做点心去了,此刻也不在这。
白羡鱼拼命想呼喊,隐约又觉得眼前满池水波倾晃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待她多想,忽然耳边传来船桨划动的声音,再有意识的时候,她仰躺在岸上,看到了那张手上握着念珠的似喜还悲慈悲面,白羡鱼知是他救了她,有气无力说:“多谢高人。”
喻禅道:“只是一个普通和尚。”
“和尚,怎么咳咳……留着长发?”
他没有回答,平静地蹲下身探她的脉,一股异香自他身上袭来。
铺天盖地的困意渐渐模糊她的视线,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白羡鱼听到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伤着肺,这一世,小鱼儿可要好好活。”
……
全部想起来了。
白羡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是属于十八岁的她的手,而眼前的喻禅和她上一世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喻禅住的屋子还是她初去白马寺时住的,长案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香料,从前在他隔壁山头住下的几个月里,她不止一次随意地把这些珍奇香料拿在手上玩。
想到这,白羡鱼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喻禅大师……”
“喻禅即可。”
上一世她也你啊我的喊,于是没有犹豫多久,白羡鱼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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