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将晏大青拿过来的母鸡杀了,加了枸杞当归这些补血的药材一起炖汤,不仅晏修要养身体,她自己也该好好补补。
家里的青菜被村民拿走了,她就去后山摘了一些野菜,山野地方就是这点好,只要认得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就不会被饿死。
晏大青死活不留下来吃饭,只说家里婆娘在等,在矿上的日子不能回家吃饭,现在总要回去聚一聚,等晚饭后洗漱完再过来。徐熙也不强求,将蒸好的肉包子拿了五个让他带回家去。
因着晏修腿脚不方便,所以徐熙将饭桌挪到了他的床前,给他打了饭,点上了油灯,再搬了一把小凳子在桌子另一旁坐下。
晏修扫了饭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一眼,并不动筷,面无表情道:“孩子呢?”
“喝了奶在隔壁睡了。”
徐熙喝了一大口鸡汤,几口就扒拉了一碗米饭,五脏六腑的饥饿才得以缓解。眼前的目光如芒针般刺眼,她忍了一会儿,啪一声放下筷子。
“你不吃饭吗?”
有饭不吃,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晏修冷冷一笑,语带讽刺:“你将大哥支开不就是为了亲自照看我吗?”
他特地在某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听得徐熙皱起了眉头。
“你的手受伤不重,这两天恢复下来……拿汤匙的力气还是有的,不必旁人喂。再养上几日,等筋脉修复,就能与往常一样了。”
徐熙忍了忍,道:“快吃,吃完我还得将你那被罩床单全换了,再给你擦洗身体。”
她终究是医师,知道有些病人在身体疼痛的时候精神也会相应受损伤,所以脾气暴躁甚至于思维怪异她也能理解。
晏修脸色阴翳,但终究未曾说什么,手顿了顿,拿起了碗筷,动作雍容娴雅,完全没有落难之人的窘迫。
说起这点,徐熙还是挺佩服他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活无法自理,若是换了旁人,突然来了可以照顾自己的人,早就死气白赖地好话说尽,将人留下来了。
他倒好,只知道对自己冷言冷语,这是吃定她不会走?
徐熙摇了摇头,捡柴添火,烧了一大锅热水,直烧得水都沸腾了才停。
她将烧好的炭火塞进两个半人高的铜炉里,一层炭火一层木材,紧密地重叠放好,塞好了将铁口子盖上,往西屋和东屋各抬了一炉。
这东西可以驱散冬日夜里的冷气,一炉子可以烧到天亮,是个实用的东西,当年自己在乡下住了一阵,南方冬天用这个驱寒最好。
装完暖炉,趁着屋子暖和,她便先开始动手给三个小的洗澡,三个奶娃娃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让她烦心过,原想着这次洗澡也会顺利结束,没想到原本乖巧的二宝居然怕水。
徐熙一手托着他的脖子,一手托着他的小屁屁,刚刚将他放进水里,他就哇哇的大叫起来,胖手胖脚使劲儿扑腾,扑得徐熙一身一脸的洗澡水。
然而只要他的小后背一离开水,他就立刻乖巧起来,边啃手边冲徐熙笑得一脸无辜,来回几次,徐熙也被整得没了法子。
“晏平谦,你要造反啊,能不能学学你哥。”徐熙被小胖子闹得没办法,只好绷起脸,严肃地喊着他的大名,手掌装模作样地在他白嫩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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