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顿了顿,今日发生的事情颇为复杂,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应下了。
忙着替晏修换药,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语言中的怪异,反而觉得他今日很好说话。
“面来了。”
晏大青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笑道:“用鸡汤煲了汤汁,剁馅的白菜肉丸子一起煮了面条,这面条是俺刚拉的,劲道。”
“大伯也吃。”
晏大青摆了摆手,道:“我们方才都吃好了,俺也该家去了,这里两个小碗,正好在这屋里你们分着吃,别回西屋吵到孩子了。”
徐熙一愣,点了点头,动手给晏修盛了一小碗面条。
晏修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为了观察徐熙,所以也没推辞。
夫妻两相顾无言、各怀心事地把饭吃完了。
徐熙收拾好碗筷,准备到井边打水洗碗的时候,突然听到篱笆墙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村子里多的是毛贼,特别像他们家这种孤儿寡母,相公没有行动力,在村里还不算太穷的情况的,就更多人惦记。
徐熙扛起一根铁铲,轻手轻脚地朝声音发出地走去。
孙布清上了年纪之后手就犯了个抖个不停的毛病,十分影响他作画,皇帝小儿让太医院的那群老不死的给他医治,他不愿意,一群惯收银子下狠手的家伙,他碰到了都觉得晦气。
所以干脆就四处游山玩水,也再也没有人管着他喝酒了。
至于病情影响作画?那就不要画好了。
没想到这几日的时间他的手却慢慢好转,喝酒的手不抖了,省了他不少酒钱。
孙布清一直觉事出必定有因,琢磨了两天,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那日被碰瓷的人不一样。
那个看起来土不拉几的胖姑娘拿过他的酒壶!
他的酒壶是他的命,双手是他活下去的门路,和酒有关的自然也和手有关。
他顺着那日牛车离开的方向,走错了无数条山路,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来到了这处小院子。
眼看着小院子里煤油灯微亮,熟悉的胖姑娘在井边打水洗碗。他心中一喜,擦了擦脸上的汗,划出一道污泥,刚刚抬起头,就见着方才还在院子里的胖姑娘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面前,面若恶鬼般朝自己挥下铁铲。
一股鲜红的湿润液体从头顶缓缓流下,孙布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孙布清是被冷醒的,手往身下一摸,硬邦邦的冰冷地面,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眼前是走来走去的粗壮小腿。
“五弟妹,他怎么还不醒啊?看他一把年纪,不会有什么大碍吧?”晏大青很慌:“俺去报官吧,不然等他醒了讹上咱们怎么办?”
脑袋差点被开瓢还被当成骗子的画师大人悻悻地闭上眼,装死。
“别担心,我拿了他的酒壶,他不敢乱来。”徐熙在给胖娃调奶,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
孙布清一听到酒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冲上去抢回自己酒壶,目光就触及到床上的晏修,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你......你......”
晏大青道:“大爷,你认识俺五弟啊?”
孙布清在晏修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缓缓回神,敛下眸子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有点眼熟,可能长着一张大众脸吧。”
他突然脸色一变,直指徐熙,“你拿了我的酒壶威胁我?说明你还记得我,那你还打我干啥?!”
徐熙有些心虚,篱笆墙外灯火暗,孙布清又邋里邋遢,她没认出来。
“老大爷,俺们五弟妹没看清,您自己躲在篱笆墙外鬼鬼祟祟,不怪俺们。您消消气,明日俺到城里那香酒西施那给您打一壶好酒。”晏大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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