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有朝一日这个榜样崩塌下来的话,这一记耳光又将是如何的响亮。
当然,此时此刻,郑经或许才是感觉脸被抽肿了的倒霉蛋。
“诸公,各部一共损失了多少兵勇,又损失了……多少艘船呢?”
刘国轩作为此战失利的主帅只好硬着头皮请罪道:“实是没有预料到荷兰人会突然杀出帮助清廷,损失……大小船只近百艘,新兵老兵溺水而死者,不计其数,还没来得及清点。”
郑经闻言却是没有立即发怒,而是问了一句:“荷兰人此次一共出动了多少兵马?”
“兵马不知,船的话,一共出动了二十八搜夹板船,事发突然弟兄们没有准备,实在是打不过啊,只得……只得狼狈退走。”
说着,他自己都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安见郑经气得脸都已经变形了,连忙出言帮刘国轩辩解道:“郡王,此前咱们与满清鞑子经过了四次厦门海战,尤其是第四次的时候周全斌、黄廷等奸贼投降之后,咱们……咱们整个延平王府满打满算,也就拿的出三艘大炮船了,这些年清廷禁海甚严,为了不让咱们造船,离着海岸线稍微近一点的树林也全都一把火给烧了,咱们在湾湾别说造船,就连修船都已是举步维艰。”
“而荷兰人的夹板船,咱们大家都清楚,船高吃水深,炮多速度快,虽说这兵力远不如国轩兄,但……水战之中,终究是还要靠船来说话的。”
砰的一声,郑经也摔了一个花瓶。
“我不知道水战靠船来说话么?!我不知道荷兰人的船大炮厉害么?可难道船小就真的赢不了么?我祖父当年又是如何打赢料罗湾海战的?当时我祖父不也是小船打大船的么?刘国轩我问你,损失如此惨重,可有击毁荷兰人的一艘战船么?本王要求不高,一艘,有一艘,今日就赦你无罪!”
刘国轩跪在地上把脸埋在了膝盖之中,一声不吭。
当然,心中却也还是多少有点不服的,小船想打败大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用火把自己的船给点了,然后悍不畏死的去撞大船,最后再用一种特质的铁钩勾住大船,然后再跳海逃生。
这特么纯粹就是玩命啊。
当年郑芝龙确实是用这一招打败了荷兰人,当时荷郑争霸,可人家郑芝龙当时带的是什么兵啊,当时郑芝龙发狠,只要是敢坐在火船上去烧船的,立刻就是二十两白银砸过去,烧船冲过去再每人给二百两,烧船成功更是给你一座银山!
说白了,当时的郑芝龙作为海上霸主,虽然在料罗湾海战之前因为荷兰人使了阴招,毁了他的造船厂,将他的三桅杆大船尽数烧毁,但并未伤及郑芝龙的根基,他依然是海上霸主,军心可用,且财大气粗。
我带的是什么兵啊!什么江胜、郑克臧、许耀,那都是什么人啊,还让他们领兵,他们领得了兵么?没有那个能力知道吧!
说到底,延平王府在郑成功死后就已经不行了,第四次厦门海战之后叫得响名号的水师将领统统都投降了清廷,十几支水师就剩下陈永华和冯锡范共领的那一支完好无损的退守湾湾。
地地道道的残兵败将,早就打不了什么真正的硬仗了,甚至这些年里若不是耿尚两藩养寇自重不愿意赶尽杀绝,说不定他们连湾湾本岛都出不去,澎湖都得丢了。
当然,这种大实话,肯定是不能作为推卸责任的借口的。
“回郡王,实在是此次荷兰人出现的太突然了,臣实在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臣是听说,现如今咱们自己人做了清军的水师统帅,心想着就算是真有什么埋伏,他也肯定会告诉咱们,以至于疏于防范,攻打厦门之前没派兵侦查,臣有罪,臣万死。”
郑经闻言冷笑一声:“陈永华,你听见了?这次咱们遭逢如此大败,你和你的那个徒弟,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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