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起义,倒也不是不行,他若真的能将那潮州水师给我带来,本王自会对他重重有赏。”
“王爷,清廷的意思可是让大炮在潮州用官方的身份豢养私军啊,他不是水师提督,是水陆三军总管,就连八旗精锐也都是归他节制的啊!这大好局面就这样放弃么?就换一支潮州水师和一个区区厦门的么?”
“何况他节制水师一共也没几天时间,怕是连水师中的将士们都还没认全,仓促之间您让他阵前起义,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郑经却不屑地道:“你不是说,肉都烂在锅里么?潮州水师已是清廷在南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支水上力量,若是他能与我覆灭了荷兰人,不管他们是被我收编也好,被我击毁也好,这贸易垄断之权却是一定要回到我的手上了,我也就能,重复我祖父与父亲之故事,恢复我郑家荣光。”
“到时候,海贸之利尽入我手,我自然也可以用这笔钱来豢养私军,难道你觉得由我来做海贸,赚的会比你的弟子更少么?”
“反正都是肉烂在锅里,烂在我的锅里,好像还是比烂在你天地会的锅里更好一些吧,你说呢?”
“而若是他不肯,那,我就只能是怀疑他已经假戏真做,甘心当他这个潮州总管了。亦或者……是你陈永华的天地会,想甩开我单干?”
陈永华听到最后,当真是心如刀绞,几乎一口血当场吐出来。
却也只得强忍心中的不适之感道:“好,那臣,今日便动身去潮州找他,传达王爷您的意思。”
…………
另一边,刘大炮一连好几天都忙活得脚打后脑勺,这水师本就是重组出来的,现在中层及高层将领一扫而空,乱得就跟一锅粥一样,即使是有邱辉的帮忙也依然让他头发昏手发软。
另外陆军方面,虽然他此前暂代刘进忠之官职的时候也算都还比较熟悉,但现在郝多这不是领着八旗精锐来了么,新总兵郝多还偏偏卧病在床在养伤,不知啥时候才能真的起床做事,这闹心事儿却是也并不比水师那边少上多少,大多都只能由他这个总管来拍板。
过几天他作为潮州总管还要亲自去一趟厦门与荷兰人进行谈判,康熙与这帮荷兰人签订了一个简单的盟约框架就不管了,这具体的盟约细则,乃至于日后执行方面统统都得是自己负责,中央丫就是一甩手掌柜。
更绝的是,自己虽说是已经升官了,但这新任的潮州知府却是还并没派来,甚至好像还压根就没人选呢,这民政的差事自己照样得管。
这官当的,比狗还累呢。
不对,狗好像都没自己累。
于是这一日,忙活了一天的刘大炮批完公文回房的时候都已经是子时了,卧房的大门一推,衣服都懒得脱,躺床上就睡。
却是突然有人敲自己的门:“大炮,醒醒,为师来找你来了。”
“师父?”刘大炮不情不愿,半是欣喜半是恼怒地从睡梦中醒来把他请了进来。
“您怎么来了,而且这都这么晚了,是出什么大事了么?”
“确实是大事,延平王想与你相约……十日之内共击荷兰,占领厦门。”
刘大炮此时刚从熟睡中惊醒,脑子还有点迷糊呢,闻言没过脑子的就蹦出来一句:“郑经这脑子是被驴给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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