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一饮而尽。
莫正道也是一饮而尽,这才倒退两步,极为恭谨的坐在下首;虽然是在自己家,但是屁股却就只挨着半边椅子,将态度做到了谦恭至极。
他深深地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真要说能给自己多少帮助和好处,根本是无稽之谈;这家伙来到自己这里,除了给自己添麻烦,从自己这里捞好处打秋风之外,再没别的事情了。
但若是自己伺候得有丁点不好……
这家伙回去之后,想要坏自己的事儿,给自己使绊子,却不要太容易!
都不要多做什么,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几代人的努力,化作烟云。
所以,他必须要伺候好了这个人。
当几天孙子重孙子,换得经年累月的平安,值得,太值得了!
一边,周姓老者看着青年的做派,不可查的微微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作为至尊山弟子,而且还是这种有血脉后台的,在外间作威作福一下,不过常态,无伤大雅……
平易近人,居高临下,看似截然相反,但说到底,仍旧不过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而已,详细分析,后者反而更令下位者惊惧!
“消息已经传回去了。”
青年舒了一口气:“应该就在这一两天里,宗门的支援就应该到了。”
“路途太远,宗门要来的话,还须得要翻过万兽山,跨越大沼泽……这几天里,应该还到不了,最起码的,还需要五天时间。”
周老皱眉分说道。
青年登时略显不满的撇撇嘴。
“雨少,此番宗门来人,有些话……可不能跟宗门乱说。”周老喝了点酒,有点上头,罕有的出言点拨。
可青年莫啸雨对此说唯有更加不悦了。
他知道周老说的是什么事,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高兴。
淡淡道:“那费心语如此折辱于我,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不成,至尊山的威严何在?”
周老叹口气:“至尊山的威严自然不容轻渎,但一切仍须等公子回到山门之后,再图后计不迟。”
“回到山门?”
莫啸雨冷笑一声:“回到山门后,那得是多久之后的事情?届时时过境迁,我哪还有什么报仇余地?那帮老顽固,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他们只会让我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
“公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周老苦口婆心的说道:“须知彩虹天衣与暗卫,都是此世不得了的大势力。即便是咱们至尊山,若没有必要,便不要跟他们产生龌龊!”
“更何况那姓费的,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出身。”
听得莫啸雨不依不饶,亟欲反扑的意向,周老的脸上都开始冒汗了。
莫啸雨淡淡道:“我至尊山位列三山之一,超然世外,世上王朝合该对我们礼敬有加!这秦国……就算是秦国的王子,太子,见到我,也要笑脸相待……凭什么在这里,被这姓费的如此折辱?”
“这个场子若是找不回来,此后我莫啸雨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行走?在各山海之间扬名立万?”
“但若是我们当真动了费心语,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费家说到底只是秦国的费家,而我至尊山却是整个大陆的至尊山。这个大陆上除了秦国,可还足足有七个国家,七大帝国。”
莫啸雨淡淡道:“难道,秦国为费心语一人就真的敢将我们得罪到底?他就不怕,牵一发动全身,逼我们支持其他国家,覆灭秦国?”
周老目瞪口呆!
他非常想要问一句:您哪里有这么大的自信?你算老几?至尊山居然肯为了你跟一个国家作战?你知道那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所谓的牵一发动全身,那一发乃是与主体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一发,您有这样子的资格吗?
更有甚者,区区一发,殇之何伤,遑论连一发都不如的您呢!
“公子,此事,离开此地之后再说可否?”
莫啸雨哼了一声,心里盘算,下次出来一定要换个护卫,这个老周实力固然足够,但是这办事儿上,太死板了。
适时,数名白衣少女端着菜盘袅袅婷婷鱼贯而入,沁人香风四溢,菜肴的香味也随之弥漫而溢。
莫正道亲自介绍各道菜肴出处妙处,片刻后,又有醉人酒香浮动。
一时间,宾主尽欢,觥筹交错。
偏偏就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时候……
周老突然眉头一皱,满眼凝重的向外看去:“且慢!且停了歌舞!”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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