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慢用,慢用,嘿嘿,些许劣酒,不成敬意,千万包涵则个。”
随即吕云城一回头,眼睛已经立了起来,一巴掌打在络腮胡子大汉肩膀:“军中不准喝酒,你特么娘的屡教不改,这次可是抓住把柄了,等回去之后,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络腮胡子瞪着眼,当场就傻了:“将……将军,这可是你……”
“少说话!别在神医面前丢人!”
吕云城压低嗓子闷吼:“还不赶紧列队送神医回去?你个二杆子,你白长这么大个了……大帅那边可还等着呢……”
络腮胡子一边策马一边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这次的酒的事……”
“二十军棍!”
“好勒!”
络腮胡子顿时高兴起来:“没事,将军,下次你要酒再找我,一次二十棍,怎么样?”
马鞭劈头盖脸的下来了:“你特娘是打算跟我讨价还价?!信不信老子亲自行刑,打你丫个皮开肉绽,骨断筋折!”
络腮胡子抱头鼠窜,转身就是威风八面:“孩儿们!护送神医,回营!”
走出老远,尤能听到吕云城的赔笑声:“见笑,见笑了,都是一帮不争气的东西,看到酒就没命,没半点出息……”
正喝着酒的庄巍然,突然感觉酒不香了,眼睛一横:这……这特娘的你在说谁呢?
怎么就感到了一股指桑骂槐的味道?
但听啪的一声,却是吕云城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抱歉抱歉,我肯定不是说老哥您,您喝酒这做派,霸气外露,一看就是江湖豪杰,盖世英雄……”
胡冷月翻个白眼,策马跟着风印去了。
庄巍然则是与吕云城并肩而行。
吕云城开始掏底:“老哥,敢问您请问贵姓?这个……大名?”
庄巍然斜着眼看着这小子,感觉这小子脑子绝对有坑。这俩肩膀扛着的,是一颗脑袋么?这莫不是一颗肿瘤吧?
目睹西线五千骑兵抵达,合围构建保护网,目送骑兵簇拥着风印一行人离去,暗卫再次消失在无形中。
而吕云城则是一路上与庄巍然‘斗智斗勇’,一路摸底,一路疾驰。
而在吕云城身边骑兵亲卫,则是在铁骑流动之中,听到庄巍然每一句话之后,一波一波的轮换,轮换下来的人手,快马加鞭的往前赶去。
将这一些尽收眼底的庄巍然只感觉这个吕将军,真的挺可爱的。
一边用言语试探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套话,然后借着传讯的方式,传递消息,做得如此明显,亏他还一脸自以为隐蔽的模样,还有看自己好像看二傻子的眼神,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但氛围却也越来越显亲近。
庄巍然万二分的读懂了他的心思——嗯,这老头,有点可爱,被我掏干净了,居然还啥也不知道。
而亲近的理由则是:这人可交,老实,可靠,还是自己人,最关键是有点傻逼,以后值得亲近……
将这一切都了然心中的庄巍然越琢磨越来气,气得满肚子大便。
你个二傻子,有什么资格与自信,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我?
那份迷之自信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你听到得那些都是老子刻意讲给你听的?
神医南天燕,芳龄六十三,走遍东西南;妙手胜神仙……
就这点内容,你居然还要背诵个五六遍才记下来,中间还拐弯抹角的问了我三次,怎么还敢鄙视我……
你家大帅身负重伤,合该在第一时间就搜寻此世著名医者的信息,对于“南天燕”这等完全没有来历、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所谓神医,你居然深信不疑……
更有甚者,我说老夫夫妻乃是神医的管家,你跟着就问了几嘴管家职责,在我给予对答之后,你就一脸当了考官的洋洋得意……你这特么的是有多看不起老江湖?
就你这智商,这点道行,还敢鄙视我!!!
你凭什么!
谁给你的勇气?
军营门口。
一位方面高个子体型异常雄壮的中年将军,正自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转来转去。
“特么的怎么还不来!”
“国内那些人都是吃屎长大的么?”
“这么大一个国家,竟然连个神医都派不过来?”
“那就是煞笔么,一群大煞笔!”
“真真是混账东西!不会是那帮煞笔见不得我们大帅好,见不得大帅痊愈,包藏祸心,故意不送人过来吧!”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
那人一边喃喃怒骂,一边好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但脖子里还套着绳的驴一样,背着手在辕门前来回打转,惟其神色之间的焦急,却好似到了快要着火的地步,两眼遍布血丝,一瞅就是好几天没合过眼了。
终于远方马蹄声轰雷一般的响起,第一骑报信快马来了:“将军!神医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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