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博大的,有亲情之爱,有恋人之爱;也有兄弟姐妹之间的爱。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无论到了何时,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就失去了生活的支柱,甚至是灵魂,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在海港一处寂静的小院里,一个不梳妆打扮、蓬头垢面的女子正独自坐在儿子的小屋里,看着满屋子乱糟糟的物件,默默地流泪:“星儿,你知道老妈想你吗?你这混小子,临走也不跟妈说一声,你就这么撇下老爸老妈,去遨游你的世界吗?呜呜——”
快两个月了,自己的孩子连个影子都瞧不见,这孩子,不知道老妈为你魂都没了吗?
正在睹物思亲,忽然院子里有人大喊着:“陆大婶,陆大婶,你在吗?”
女人懒洋洋地坐着,全无动静,恍若未闻。
“哗啦——”门帘响动,一个娇小明媚的身子闪进来,是一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人只瞥了一眼,身子依然坐着不动,“董婉儿,是你啊,你先坐坐,大婶给你烙饼吃。”
“大婶,我不吃,快,陆星找到了!”小女孩冲到了女人的面前。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忽地站立起来,对着和自己个头一般高的女孩大吼着。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陆星的女友董婉儿,听到了陆星可能遭难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董婉儿难过的这段时间都没上班了,她去不了穆拉昆仑山,就在送走陆星的海边,天天眺望大海,指望能得到陆星生还的消息。
本来是文文静静的她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因为她看到了陆星。
“他在哪儿?快告诉我!”陆星老妈忽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面前女孩的胳膊,摇晃着手指用力,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
女孩露出害怕的神情,龇牙咧嘴,那是痛的,但她顾不上说痛了,因为陆星的老妈心都在滴血。
“他在天上。”女孩怯怯滴说。
“什么——去你姥姥的,董婉儿,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老娘寻开心。”女人勃然大怒,猛地将女孩推得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哎哟,大婶,你弄痛了我了。”小女孩眼泪在眼眶里流动,硬是没有流下来。
“你为什么来胡说八道,难道老娘像疯子吗?滚——”平常见着自己都是笑语颜开的男友母亲这会儿像变了一个人,满脸怒容,厉声咆哮。
“阿香,你,你这是干什么!”门帘响动,一个健壮彪悍的中年军人挺立在门口,他一眼瞧见了屋里的情景,不由皱着眉头,轻轻扶起地上抹着泪的姑娘。
“董婉儿,别生气,你大婶现在想儿子都快想疯了,你别怨她。”
中年军人面红耳赤,对着姑娘不住地说着好话。
前段时间,部队上传来了消息说陆星为了救人,遇上了雪崩,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了。想想为了锤炼儿子,将儿子送到一千公里外的穆拉昆仑山驻防,锻炼他的意志,老陆就心在滴血,是他把儿子招进了特战队,亲手把儿子送到了穆拉昆仑山。
儿子出事了,老伴一直没有好脸色对他。如果儿子真的死了,这个家就毁了,老伴可能就会疯了,他心疼老伴。
“我没骗你们,大叔大婶,陆星真的在天上啊。”
“啊——你怎么胡说八道哪,难道他是坐飞机还是热气球,被你看到了?”军人脸上也浮现出不悦的神情,“姑娘,大清早的,怎么来开玩笑,寻开心呢,你没见着你大婶都快急疯了吗?”
“我没骗你们,大叔大婶,你们赶快跟我来,陆星真的在海市蜃楼里,我亲眼看见的。”
两个成年人顾不上多问,立即发动起来自己家院子外的吉普车,向着海边疾驰而去。
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海边依然是万里无云,晴空朗照,海鸟在低飞盘旋。
“星儿——你在哪儿?——星儿——”陆星老妈站在大海咆哮的大堤上,向着乱飞的海鸥呼唤着,好像那是她的宝贝儿——陆星。
海市蜃楼哪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往往只有几分钟,面对空空如也的天空,陆星老爸老妈欲哭无泪。董婉儿在一旁红了脸,“刚才还在的,这会儿却见不到了。”
一晃两三个月 过去了,陆星老妈天天来,压根没见到海市蜃楼,更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海上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刚才还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此刻就是海水哗哗地吐着白沫,海鸥低飞,浪花卷着乌云,码头周边已经没有行人驻足。
“星儿——你在哪儿——”陆星老妈在心底呼喊着,扫视着经过的每一艘白帆,都渴望能找到心爱的孩子的身影。可是她一次次绝望,但又一次次战战兢兢地鼓起勇气。她在期盼着,在等待着。
一队排列整齐的军人迈着矫健的步伐,由远及近,他们的肩头背着自动步枪,铮明瓦亮,闪着蓝汪汪的光芒。见到那女人,本来还微笑的脸上不由得凝重起来,有的还在低低地叹息。
“嫂子,回去吧,星儿一定没事,他会回来的。”带队的军官俯身向着端坐在堤坝上的女子说道:“嫂子,你总是这个样子,大队长会更难过的。我想星儿福大命大,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女子捋一捋飘到眉间的乱发,苦苦一笑:“小林,你们巡逻啊。我没事,我就是等着我的娃。他是我的命根子,我太久见不到他了,我心里堵得慌。你们巡逻吧,我不要紧的。”
战士们不能久待,劝说一阵不见效,也只得继续巡逻去了。这场景他们这阵子见多了,实在担心大队长媳妇会因此崩溃,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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