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起手望向京都的方向,想着陈长生在信中写的那些琐事,她看向白鹤说道:
“我记得在十一岁那年我写信告诉过他,我不会嫁给他…他也没有回信反对…应该算是默认了吧?”
“既然如此,那他现在这样又在坚持什么呢?”
少女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间,看到了那个正站在园中的少年……
陈长生坚持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这门婚事。除了西宁镇旧庙的师父与师兄,现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皇宫地底那条黑龙知道。当然,他不知道在池畔偶遇的那位中年妇人知道,一直在他身边的林琅也知道。
他只是坚持着自己的内心,婚约是什么,婚约的对象是谁他都不在乎,不然他当初也不可能直接来退婚了。
他不想理会这些琐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修行,再和老天争一争命运。
可是所有人都在逼着他走上了这条他从来都不想走的路, 但既然走了,那么就必须把它走完。
所以现在他在院子里疯狂的锻炼着,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进展,但在最后那刻到来之前,他永远不会停下努力。
但是生活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如意,
刚送走了第一个麻烦,紧接着的便是第二个麻烦。
学院内的三人正做着各自的事,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恐怖的巨响。
三人立即起身赶了过去。
竟然是国教学院的门破了。
整理好不过数月的院门,被一辆马车撞塌了。
满地石砾与木块,看着很是可怜。
一匹马倒在微湿的地面上,睁着无神的眼睛,四蹄微微蹬动。
烟尘渐散。
十余骑出现在国教学院门外。
鲜衣怒马。
马非凡种。
人非凡人。
那些骑士眉宇冷漠,明显不是普通人。
而在他们最前方,一名青年骑士,看着残破的院门,面无表情说道:“这破院子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那名骑士二十余岁,眉眼细柔,却自有股冷漠贵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视线看着国教学院破落的院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匆匆赶来的陈长生三人,显得骄傲至极。
陈长生三人来的匆忙,唐三十六用手挽着发髻,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由呆住,待听见那名骑士说的话,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一眼后,竟不发一言,转身便往国教学院里走去。
轩辕破没有看那些骑士,只是看着倒在积水里那匹奄奄一息的战马,他是妖族少年,伤势恢复的极快,右臂还需要陈长生治疗,之前踢石子踢坏的左腿已经好了,不需要拐杖,慢慢地走了过去。
陈长生一个人站在国教学院的门口,看着那些骑士, 还有那名冷漠骄傲的青年贵族。
破门砸锅是最能侮辱激怒人的手段, 如果不是有不可化解的怨仇,很少有人会这样,他不认识这名青年贵族,但能猜到对方为何而来,他缓缓握紧双拳,然后才想起自己把短剑忘在了小楼里。
轩辕破走到那匹战马的身前蹲下,看着这匹本应该雄骏的战马倒在雨水里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战马唇处喷出的血沫,这名妖族少年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
天空再次下起微雨,雨点落在水里,激起很小的水花,落在那匹战马的身上,显得很寒冷,轩辕破低着头,摸着这匹战马渐渐变冷的身体,伸出右手按住马颈,微微用力。
喀喇一声闷响,雨继续下着,那匹战马闭上眼睛,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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