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塞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办公桌的每一格抽屉都被拉开,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墙角的饮水机没有水桶,机壳里残留的水也一滴不剩。
……
“什么声音?”男人警觉的抬头。
他抽身站起,捡起丢在一旁的短裤和体恤,麻利的穿上。
女人不满的嘟哝着,但也不敢大声抱怨,只是默默去捡旁边的吊带裙。
男人压根没有搭理女人的意思。穿好衣服之后,抓起支在墙角的高尔夫球杆,走出房间。
房间外的公共办公区域,有十几个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看衣着,都是职员白领。
见男人出门,立刻有人起身问好。
“吴总好!”一个衬衫汗津津的小年轻点头哈腰。
“小张啊,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被称为吴总的男人说。
“听到了。”小张面露忧色,朝不远处一扇紧闭的房门努努嘴,“没人进过那个房间,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都跟我来!”吴总大手一挥,十多个白领职员纷纷趋之若鹜,跟随吴总来到那扇传来响动的房门外。
“谁也别出声!”吴总示意全员噤声。
人们纷纷屏住呼吸,面色紧张。
吴总凝神静听。
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之前的响动只是众人的错觉。
吴总瞅着门把手,并无上前开门的意思。
他回头,冲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严肃道:“你去开门!”
被叫到的青年缓缓抬头,露出愤恨的目光。
其他人或同情、或遗憾的目光看向这个年轻人,心里暗道:“这就是和领导作对的下场啊。”
青年咬咬牙,握紧了拳头。
吴总目光如炬,投在青年身上,令青年如芒在背。
青年恨恨道:“不去!”
吴总叹了口气,扛起高尔夫球杆,“小赵啊,每个人都有恋爱自由。你不能因为雨霖离开你,跟了我,就胡乱发泄你那点小脾气!”
“快点,去开门!”吴总的语气不容置疑,“还想在这混,就别让我说第三遍!”
青年名叫赵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脱下脚上那双四十二码的皮鞋,塞进吴总那张始终喋喋不休的嘴里。
灾变前,吴总就把“无薪加班”跟吃苦耐劳划等号,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不属于赵喆的项目推给他。
当赵喆忍无可忍,提出辞职的时候,吴总却说他未完成额定指标,拒付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直到灾变爆发当晚,赵喆还留在办公室跟吴总扯皮。
之后,世界剧变,丧尸横行。
幸存下来的职员躲在这栋写字楼里,至今未曾出门。
赵喆本以为,灾变爆发,秩序崩毁,该是身份洗牌的好时代。
但吴总并未因灾变而落魄,反而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展现出不俗的组织能力和应对丧尸的手段,继续作为一众幸存者的领导。
按赵喆起初的想法,如今人人朝不保夕,以往的仇怨应该暂时搁置才对。
没想到吴总竟变本加厉,骑在众人头上作威作福,而且尤为针对赵喆!
这样持续几天之后,忽有一天,赵喆莫名昏睡过去,醒来后感觉体质变得不可同日而语。
获得力量后,他本想报复吴总,不料却在吴总身上感受到了摄人心魄的威压。
赵喆明白,他不是吴总的对手。
回到当下,面对吴总的讥讽,赵喆终究没有选择彻底撕破脸。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他心一横,缓缓朝门把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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