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再看看。”
“···”
······
“嗯,回来了。”
短短四个字,听在耳中,却像是抽干了老人全身的力气。
瘫坐在竹椅上,两行浑浊泪水滑落,但却没有任何其他言语,只是嘶哑着重复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的目光,没再离开过夏海洋手中的盒子。
接着,更是挣扎着起身,甩开了年轻男女搀扶的手臂,缓慢移动着步子,一步一个摇晃,好似随时都会摔倒般,走向夏海洋。
来到夏海洋身前,她伸出双手,哆嗦着道:“可以吗?”
夏海洋本想拒绝,但眼前老人真挚的神情,让他动容。
沉默几秒后,捧着盒子,轻柔放在对方手中。
本来走路都成问题的老人,在接过盒子之后,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个转身,便挺直了弯曲的脊背。
迈步,步伐稳健,脸上的神情,却已然满是小心翼翼与呵护。
她那小心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若是摔倒,她绝对会用自己的身体垫在盒子下。
哪怕自己摔伤、甚至摔死,也不会让盒子有半点差池。
看见这一幕,夏芳姐弟两双双沉默。
终于,老人走回竹椅处,缓缓坐下。
好似真的耗尽了全身力气,她竟然大汗淋漓。
随即,她将盒子放在腿上,颤抖着手,缓缓打开白布,又将不算名贵的木盒子打开。
灰白色骨灰坛终于呈现于眼前。
其上,贴着夏家辉老爷子的照片。
一个和蔼的老爷子,虽然苍老,但却面带微笑,好似笑着在说: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你老了很多。”
“但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你。”
“只是我也老啦。”
“也不知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还认识我吗?”
老人如同抚摸心爱之人肌肤一般,抚摸着骨灰坛,低声喃呢,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偶尔尽是满足,偶尔却又像是满怀遗憾。
“现在回想起来啊···”
“你还如一如当年哩。”
老人艰难服下身去,用自己的脸贴着骨灰坛,面带笑容:“我等这一天啊,已经太久了。”
她竟然就这般睡着了。
像是躺在心爱之人怀中,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慰藉与心安,再也支撑不住睡意。
“···”
这一幕,谁都不愿出声打扰。
······
“我去,看哭了!”
“他妈的,大晚上的哪儿来这么大的风?眼睛进沙子了。”
“等等,这剧情好像不对啊!”
“不是说李芳变心了吗?”
“找错人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水友们满脑子问号。
这跟想象中不一样啊!
说好的找麻烦,甚至是撕逼呢?
关咲咲没搭理他们,或者说根本就没空去看弹幕,只是一边悄悄抹着眼泪,一边尽力维持手机的稳定就非常艰难了好吧?
······
老人睡着。
夏芳姐弟,与那对青年男女此刻却是四目相对。
隐约间,仿佛有火光在碰撞。
火药味十足。
原本,夏芳是想找李芳的麻烦,但现在,她却怎么也做不出来这事儿了,老人的表现,其实可以说明很多。
但是,那个答案,还得找!
那男子留着寸头,此刻双眼微眯,对夏芳指了指一旁的厨房方向,小声道:“过去说?”
“好!”
几人先后进入厨房。
灯光略有些闪烁。
林牱一言不发,宛若只是一个看客。
关咲咲有样学样,只是顺便直播。
“那是夏家辉老爷子的骨灰吧?”
男子开口,表情严肃。
女孩儿也板着脸,目中带着愤怒。
“是。”
夏芳很平静,面对李芳,她无法‘凶狠’发泄,但对年轻人,却没那么多忌讳。
“你们跟他什么关系?”女孩儿追问。
夏海洋沉声道:“是我们爷爷。”
“呵!”
女孩儿顿时冷笑一声,面带讥讽:“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吗?”
夏芳冷冷看来:“女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人吧?”
“你们呢,跟李芳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奶奶。”男子沉声回应:“但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敢照过来,不怕我把你们丢山里喂狼?”
“好大的口气!”
“我们为什么不敢?”夏海洋怒极而笑。
“我们爷爷因为你们奶奶,这一生都毁了,就连去世,灵堂上都是冷清凄凉,连个好友亲朋都没有。”
“你们倒是过的挺不错啊?”
“隔壁那梁栋小别墅应该也是你们家的吧?”
“你说,我们不敢来?”
“嗤。”
女孩儿斜眼鄙夷:“真会说啊,你爷爷一生被我们奶奶毁了?”
“当年,是谁说一个月后会回来,结果一等就是五十五年,却音信全无的?现在死了,听你们这意思,还要上门来找麻烦?”
“如果不是奶奶死活不愿意,你猜我们找不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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