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男子不由得诧异的瞥了一眼庆忌,说道:“足下倒是有识之士。不知,你适才从这些打架的蚂蚁中,看出来什么门道?”
“这……倒是未曾。”
庆忌摇摇头。
男子则是轻笑一声,指着地上散落的蝼蚁道:“看蚂蚁打架,很有意思。”
“足下请看,它们围而不乱,守而不慌,两翼包抄,内有策应。”
“正甚合兵法之道!”
“足下还懂兵法?”
“略懂一二。”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忽而聚拢大片阴云,伴随着阵阵的闷雷声,遮掩穹隆。
“真……真下雨?”
伯噽有些发懵。
那男子旋即起身,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笑道:“二位不是要去孙凭之家吗?请随我来。”
言罢,男子便转过身,大踏步向前跑。
庆忌见状,更是一溜烟儿的追上去!
这可害苦伯噽。
毕竟,伯噽的体型微胖,虽习过武,但长时间未曾锻炼过身体,体力如何跟得上前面二人?
庆忌则是一边奔跑,一边看着前面宛如风驰电挚一般的男子,心中十分赞叹。
这是一个人才!
观察入微,通晓兵法且不说,这体魄都颇为强健。
若不是庆忌常年征战沙场,锻炼体魄,都不一定能在速度上紧紧的跟着他!
不多时,翻过一道山涧之后,庆忌就跟着那男子进入一座由篱笆墙构筑而成的园子里。
园中栽种青翠欲滴的竹子,花团锦簇,只有三两间竹屋,盖上茅草,简陋却又显得精致!
庆忌跟着男子到屋檐下避雨,恰好随着天边的一道闷雷声响起,倾盆大雨如期而至,冲刷着干巴巴的土地。
庆忌再回头一看,已经不见伯噽的身影!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将伯噽甩在身后。
“在下吴庆忌,不知足下怎么称呼?”
庆忌是吴氏,姬姓,称之为吴庆忌是没毛病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就连普通的贵族都以封地为姓氏。
季札被封于延陵,就被称之为延陵札;嬴疾被封于樗里,就被称之为樗里疾。
以此类推,不外如是!
“原来是吴王!”
男子连忙朝着庆忌作揖道:“在下孙长卿,参见吴王!”
“不必多礼。”
看起来,眼前的孙长卿,并非吴国人,要不然将直接称呼庆忌为“大王”,而非是生分的“吴王”!
“先生莫不是孙卿之子?”
“正是。”
姓孙,又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可不正是孙凭之子?
“武儿,是何人到访?”
就在这时,竹屋里忽而响起一道清朗,而中气十足的声音。
“父亲,是吴王!”
“……”
竹屋中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中年人快步走出!
“草民参见大王!”
“爱卿不必多礼。”
庆忌立马扶住孙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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