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女手中的老肥鸡好像根本不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很安静地躺在妇人的怀里。
但是那个妇人明显被吓破了胆,在身后鲨鱼的追杀下,不停地在呼喊。
她的双肘与膝盖都在刚才摔破了皮,一道道血痕划破,甚至有破碎的贝壳扎在肉中,鲜血汩汩,在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老母鸡,难道无法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事情?”加图恩看出了端倪,“是因为老母鸡没有精密的大脑吗?”
“有可能,先把这个妇人扶起来吧。”
戈尔提修给加图恩使了个眼色,他急忙走上前拉了他一把,然后跟他一同缓缓后退。
“你叫什么名字?”戈尔提修问道。
“长官,我叫卡洛斯。”妇人嘴巴哆嗦个不停。
“你是为什么来灰梧桐旅店的?”
“我是来住店的,都说这个酒店很有格调,而且因为开在船上,还可以吃海鲜吹海风看海景,我和几个朋友就约到这灰梧桐酒店来玩玩。”妇人没有隐瞒。
“这个是住店的,说明跟职业没有关系。”戈尔提修分析了一句。
这时,加图恩在一旁问道:“你最害怕的海生物是什么?”
“鲨鱼,我最怕的就是鲨鱼。”
加图恩和戈尔提修对视一眼,他们似乎发现了某种规律。
“难道这个梦境,就是延伸出这些人最害怕的梦魇?”
“有可能。”
......
“长官,你们为什么不害怕呢?”惠莱特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这不是我的梦魇。”
“梦魇?所以这是一个梦吗?”惠莱特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可以掐自己一下。”
“好,哎哟,好痛!!”
惠莱特用力掐了掐自己,皮肤都掐红了,但依然没有醒过来。
空中依旧弥漫着腐烂的恶臭,四周还是那副阴暗潮湿的鬼样子。
很快,加图恩他们就把灰梧桐旅店里面还活着的惹都找了出来。
十三个人,三个店员,九个住店的,还有一个流浪汉。
“你们有吃的吗?”那名流浪汉很无奈,邋里邋遢的鼻腔里流淌着粘液。
“那只咸鱼看上去不是味道不错,你怎么不去尝尝呢?”
流浪汉耸了耸肩,“那个,我最怕的就是咸鱼了,因为我妈天天告诉我让我不要当咸鱼,所以我就很憎恶咸鱼...”
不用想也知道,这条无法翻身的咸鱼是流浪汉的噩梦。
加图恩看着那条地上的咸鱼,神色平静,认真分析现有的线索。
“这些应该都是从这些人脑海中的梦魇滋生出来的,他们时而攻击,时而安静,应该都是因为这些人对于梦魇的恐惧程度在不断地发生变化,越是害怕,营造出来的生物就越恐怖。
惠莱特害怕鳗鱼,所以这里出现了鳗鱼。
妇人害怕鲨鱼,所以出现了鲨鱼。
流浪汉讨厌咸鱼,所以出现了咸鱼。
这里的生物会随着主体的思维而变化。
现在包括加图恩在内,所有人都是这个场景的主体,可以用自己的畏惧对这场噩梦做出改变。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的恐惧能够被无限放大,那么这个场景应该可以被咱们的恐惧给撑爆吧。”
想到这里,戈尔提修对着那些人说道:“从现在开始,别的都不要想,脑子里不断勾勒你们最害怕的东西,唤醒内心深处的恐惧,越害怕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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