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物,这等人物他真的还是筑基中期修士?莫不是某个元婴境的老怪物转劫而生方才在此境界有此等惊人手段?”
陈雄、洪玄真、许茹烟三名筑基修士当中,以许茹烟的魔心修为最差,原因无它,灵根资质较高修炼年头较短,并且本身是姿容秀美的坤修,就算在大道上争不过他人,以后寻找一位紫府甚至金丹修士去自荐枕席成为侍妾,也不失为一条优渥道路。
许多有资质的坤修就是受限于这条退路,失了修道路上绝争一线的狠辣凶顽,才走不到道途上的高处,但这也的确不失为一条退路。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元阴未失,以后还有数百年寿元可以享受,怎么可以在今天死在这里?”
一念既起,便再也无法按捺下去了。
许茹烟的本我求生欲望突破了理智的压制,竟然趁着陈雄与洪玄真还在抵挡的时刻,转向飞遁而逃。
“师妹,退不得不能退!”
一名修士的遁光在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快得过攻击范围内的飞剑?
许茹烟实在是已经被张烈的剑魄化形骇破了胆,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看到师妹飞身退逃,还在竭力迎战中的洪玄真愣了一瞬,只是这转瞬刹那,在张烈的全力操控之下,几乎已然化为非剑之形态的赤阴剑火,就已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最先攻击到的仅仅只是腿部,然而赤阴剑火以一种极速穿梭攻掠而上。
初时,洪玄真的肉身还没有什么问题。
但仅仅只是在下一刻,这名黑袍筑基修士就自内而外的透出暗红色剑气,紧接着崩解碎裂开来。
在最后一刻,他所饲养的妖虎扑上来想要替主人挡劫,但面对那自内而外透出来的剑火却根本不知该怎样应对,再下一刻这头妖虎便被金行飞剑惊鸿一掠斩断头颅。
三阶的修士搭配三阶的妖虎,纯粹理论上是一加一等于二,但事实上被压制自身灵智的三阶妖虎更近似于一头三阶傀儡,能够发挥出多少战斗力全看主人的操控能力如何,很多时候是一加一并不等于二的,当然也有一些惊才绝艳的修士可以做到一加一远远大过于二的程度。
如果许茹烟的心态没有崩溃,那么他们师兄妹三人联手,还有机会在张烈的剑下再多抗一阵。
可惜他们没能做到,或者说,这是在神元化煞下随着时间推移,必然出现的结果,就算许茹烟能够撑住,陈雄与洪玄真之间也会出现崩溃的一个。
陈雄前一刻还在呼喊许茹烟,下一刻他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天钧剑已然犹如天外流星般斜刺而下,夭矫如龙,激斩如电,驾驭控制着四周之灵气,沉重至仿佛是一座小山般,在眼前修士的控御下轰然砸落。
“啊啊啊啊……”
在厉声吼啸间,陈雄控御自己的虎煞飞剑斜挡拦截。
锵然一声,星火爆溅。
“呼呼……挡,挡住了!”
在激烈的喘息当中,陈雄可以确定自己挡住了对方刚刚那一剑。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敌人,不再理会自己毫无犹豫地去追杀自己师妹。
“……为什么?”
“……这是个机会,快逃。”
这两个念头方才从脑海当中出现,稍稍恢复一些神识的陈雄就发现,在自己的身后浮动着一柄充满凛冽锐气的淡金色飞剑:天钧。
也就是在这一刻,陈雄面前的厚重飞剑断裂开来,与虎煞飞剑一同断裂的,还有陈雄被斜分两片的身体。
同样是三阶上品飞剑,天钧既便比虎煞强出一些,双方的质地与锋锐也并没有出现质性的差距。
可是此时此刻天钧飞剑丝毫无损,一剑斩开虎煞飞剑,并且顺势裁开陈雄的身体,整个过程轻而易举。
这,却是剑主之间的差距。
即便是选出这世间两口质地与锋锐完全相同的飞剑,在不同剑术的驾驭下,双剑对拼也是截然不同的结果,甚至于三阶下品飞剑可以斩断三阶上品飞剑。
因为飞剑对攻之时,其剑气法力是汇聚于一面乃至一点的,就算是质地与锋锐远远胜过下品的上品飞剑,一旦被下品飞剑斩中剑气法力未曾汇聚覆盖处,那么也就一样会受损。
因此在真正的剑修强者手中,飞剑若是出现损伤,没有一人会推说是飞剑质地不行,必然是自己技不如人,自身所修炼的剑诀剑术被人干净利落破去了,而不会推诿于飞剑。
当然,是大多数情况下如此,这世间也从来不乏,遍寻世间名剑的剑痴修士。
随着洪玄真与陈雄战死,最先逃命的许茹烟也没能逃出去多远,就被张烈以赤阴飞剑自后贯了个透心凉。
因为随着战局抵定,下方的那些虎煞山练气修士再反应迟钝也看出来了,纷纷溃逃,张烈以余力随意斩杀了几个,但最不能放过的却是虎煞山的筑基境修士。
斩尽魔修,既为功德!
在几乎斩杀殆尽这一波魔修之后,张烈在一身袍袖轻扬间,伴随着一道金色剑芒,疾速腾空而起,一飞冲天,虽然疾速,但其神情状态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潇洒,惬意风流。
“御剑乘风去,千里取头颅!”
“虎煞婆婆据地百载,祸及万人,好大凶名,可切莫让我双剑寂寞。”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前一刻还在以秘术进行窥视的兽皮衣裙女修与绿袍中年修士,正在满脸大汗淋漓地狼狈而逃。
“好厉害!好厉害!”
“陈雄、洪玄真、许茹烟无一是弱手,还有二十多名练气境修士辅助,结果双方激斗没超过半个时辰就给尽数斩绝。”
“像是这种修士,不是元婴转劫的老狐狸,就是那种千载万年难寻、禀气数而生擅于争斗杀伐的神仙种子。无论是哪一种,你我都远远不是对手!”
“逃逃逃!逃得越远越好,浅浅身上的剧毒你已经暗中研究几十年了,即便是没有解药也未必会死,但你现在再不逃,想要继续掺合到里面,绝对是必死无疑。”
“啊!”言师我这最后一声传音,却是濒死之前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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