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水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对于自己厨艺有逼数,到底没说啥,将药膳方子拍桌上,端着碗走了。
午饭依旧是莫长天做的。
去隔壁婶子家住的罗婆婆回来吃午饭,孙落也跟着来了。
方桌四方长凳上坐得满当当的。
吃过饭,罗婆婆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家里坐了会儿,同沈秋水闲聊了几句。
“秋水,你这病人啥时候走啊,这都快有三个月了。”
罗婆婆让出了自己的屋子,去邻居家借宿,虽得了大笔钱,但别人家到底不如自己家来的自在。
“快了,估计就这个月底了。”沈秋水算了算时间,给了个大致的回答,“干娘,这阵子辛苦你了。”
“还这有啥辛苦的,别人还求不来呢。”
对方一个月给她五两银子,大方得很,谁听了不眼红。
罗婆婆和沈秋水闲聊一会儿,带着孙落离开。
孙落这阵子跟着她在邻居家住,这孩子听话,倒很让人省心。
他们二人还没有走出大门,门口传来一阵嚷嚷声。
“沈大夫,救命啊!”
声音由远及近。
抬着担架的二人破门而入。
孙落这会儿站在门口,最先看清担架上的人。
担架上的男人浑身是血,手臂上还有一条深而长的伤口,从伤口里流出的血几乎将担架染红。
“哥哥!”孙落冲上前,眼眶快速充红。
抬着担架的二人只顾着找沈秋水,速度太快,冲上前的孙落被撞在地上。
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跟着跑进屋。
沈秋水顾不得询问,赶紧拿出止血散,先把人血止住了,随后才给孙齐把脉。
脉象弱,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孙落冲进屋后,没敢打扰沈秋水给自己哥哥治伤,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沈秋水拿出药材开始熬药,随后询问起抬着孙齐来的二人。
二人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沈秋水分了伤药给他们。
他们连连道谢,随后说起了孙齐身上伤口的来源。
原来,他们一行人都是押镖之人。
东西一路护送去皇城,途中也没遇到什么匪徒,本以为此行会全身而退,谁知道在从皇城押送东西回来时,明明是同一条路,却在要抵达清河县时遇上了劫镖。
也是从匪徒口中他们才得知,他们押的镖,竟是贡品。
一阵厮杀,死了不少人。
原本他们是在县城医治的,可孙齐在昏死过去之前,求着他们二人带他来此处。
孙齐失血过多,恐见不到自己妹妹最后一面。
沈秋水沉默着,没有对此事说任何话,只是微微摇动蒲扇。
孙落听了这些,原本停下来的眼泪掉落得更凶了。
她知道,她的哥哥会去做这些事都是因为她。
“姐姐,我哥哥他如何了?”孙落吸了口气,抽噎几声,看向沈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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