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到这些,心中突然哀伤起来,将马放慢了脚步。
夏侯兰将马一提跟上赵云,道,“子龙将军,你是见到这些坟墓有所感悟么?”
“正是。”
“子龙将军,这些年自黄巾起义以来这种现象到都是,老百姓的命就如这道上的荒草随意让人践踏,唉,生逢乱世,苦的是老百姓啊。”
“言之有理……”
“唉,子龙,你知道黑山黄巾军的头领张燕是哪里人吗?”
“不知道。”
“他就是咱常山郡人氏。”
“哦,”赵云有些愕然。
夏侯兰道,“他原名叫褚飞燕,只因跟着张牛角造反而叫张飞燕,也叫张燕,后来张牛角战死,他便成了黄巾军的领袖,唉,这些黄巾军说句良心话那可都是好人,都是贫苦老百姓出身,只是身处这动乱的社会官逼民反而已,前段时间张燕还到咱村约我入伙,我看这黄巾军也没什么前程就没去。”
赵云沉默起来,良久,将马鞭一甩,这马便往前飞奔而去。
当他率队进入一个村庄时,就见在这村庄里征粮的兵士粗暴蛮横,每每进入一户人家便勒令让他们交粮,稍有迟慢便进屋内寻找粮食,动手去抢。
赵云和夏侯兰进到这个村子里,便见有几个兵士正在抢夺一位老汉怀中的一小袋粮食,那老汉哭喊着,被一个兵士一脚跺倒。
赵云见状即刻大喊了一声住手,跳下马来来到那抢得粮食的士兵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为什么要动手抢?”
那兵士道,“他不缴粮。”
赵云转脸又问那老汉,“老人家,您怎么不缴粮?”
那老汉流泪道,“将军你不知道,这几年兵荒马乱,老百姓只顾四处逃命哪还有心思种粮,即是种了,又连年遭旱灾,地里收成很少,韩馥将军在时我们交过一次粮了,今又来征粮,我们连饭都快吃不饱了,哪还有闲粮可缴?将军进村时你没看见田地里那些新增的坟头吗?那都是最近饿死的。”
赵云无语了,他转身将那兵士手中的粮食一把夺过,递给老汉,道,“老人家,这粮食还给你。”
老汉接过粮食老泪横流,扑通一声给赵云跪下,赵云连忙将他扶起。
赵云回头冲那几个兵士正色道,“主公是让你们来征粮的,不是让你们来抢粮的,以后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此刻,麴义从村里打马过来,见赵云正与那几个兵士争议,便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兵士看见麹义便来了精神,指着赵云道,“麴将军,这个将军阻拦我们征粮!”
麴义冲赵云一抱拳,道,“赵将军,你为何要阻拦我们征粮?”
赵云道,“我并没有阻拦你们征粮,只是这位兄弟抢了这老人家仅有的这么一点粮食被我拦下了,麴将军,你想,如果我们把这老人仅有的这么一点粮食也征走了,那他以后可怎么活?”
麴义道,“我们这是奉命行事,每一户都必须交,请赵将军不要干涉。”
赵云道,“麴将军,这里连年遭遇战争,又遇旱灾,老百姓挣扎地生活在死亡的边缘,我们征粮也要量力而行,有则多收,无则免征,这样才能使得老百姓苟延残喘,你说是吗?”
麴义冷笑一声,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管征粮,请赵将军走开。”
赵云道,“麴义,你听着,我是奉袁州牧差遣前来督查征粮,你的这种征粮方法有损于袁州牧的形象,请你即刻改正,勿得再犯!”
“你!……”麴义欲要发怒,可看到赵云正言厉色,没敢再说下去,冲他手下征粮的军士一挥手,“我们走!”
看着麹义生气地骑马率兵走了,夏侯兰不觉担心起来,对赵云道,“子龙,他这一走肯定要到袁州牧那儿去告我们的状,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赵云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乱世之中,倒霉的就属老百姓了,你看,这家中没粮食了还要强征,做官的不体谅老百姓的苦,这样的官又有何用。”
夏侯兰看了看四周的兵士,低声道,“子龙莫说这怨忿的话,以免传到翼州牧那儿去。”
“唉,连年战乱,当官的只顾征粮敛财,根本就不考虑老百姓的死活。”赵云叹了口气道。
夏侯兰道,“各地军阀都是这个德性,子龙,你莫把这世道想的太好了。”
“不说了,走,我们去前面那个村看看。”赵云把马鞭一甩,打马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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