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梅渊从城外军营里回府,就觉着府内气氛不太对。
虽说府内看着一切都如往常,但梅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往内宅行去。
当在内宅拱门处看到腊梅时,梅渊微微一顿,更确定,估摸着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腊梅朝梅渊屈膝行礼:“侯爷,夫人有事寻您。”
“夫人在何处?”
“夫人在正院偏房等您。”
腊梅没有多说,梅渊便也没多问,只一点头,大步如飞的往内宅去了。
偏房里,乔画屏坐在桌旁,神色平静,桌上摆着一块柔软的淡粉色帕子。
“吱哑”一声,梅渊推门进来,腊梅跟在身后,因着要走快些才能跟上梅渊的步子,微微有些气喘。
乔画屏看了腊梅一眼,腊梅点头会意,悄悄把梅渊身后的门关上。
梅渊显然不会觉得乔画屏搞这么一出是要跟他来些什么风花雪月,他有些紧张,问乔画屏:“可是出了什么事?”
乔画屏示意梅渊看帕子上的东西。
梅渊上前,便见着那是一根银针:“这是什么?”
“今儿阿野坐马车出门玩,有人往马的鬃毛中射了一支这个。好在阿野的侍卫得力,救下了阿野……孩子没什么事,已经睡下了。”
乔画屏眉眼处阴影深深:“是不是,有人已经知道了阿野的身份?”
梅渊脸色一变,上前拿起那支银针来,细细的辨认了下。
他又拿起一个茶碗,往茶碗中倒了些白水,将那银针放入水中;继而,他又从身上摸索出一袋东西来,直接往桌上一倒,倒出一堆东西来,开始翻检着。
乔画屏定睛望去,就见着那堆东西大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粉包。
梅渊挑了半天才挑出一个粉包来,往那水里倒了些无色的粉末。
那水杯里的水,竟然渐渐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梅渊脸色都变了,抓住乔画屏的手:“你跟阿野,没有被这银针所伤吧?!”
“放心,没有。”乔画屏摇了摇头,盯着那碗绿水,“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渊吐出一口气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一分:“……这粉是从前战场上认识的一个老朋友给我的。用来辨别西疆一些沾了蛊毒的东西。这银针上,估计加上了蛊毒……所以一根小小的银针,射入马的鬃毛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让一匹马发疯惊马。可见,对方还不想暴露身份,让我们察觉到,有人要对付阿野。”
蛊毒蛊毒,虽说占了个“毒”字,但其中有一部分,哪怕是最老道的大夫,也把不出脉象的异常来。
“西疆……”乔画屏神色凝重,“西疆的人怎么会想要阿野的命?”
梅渊神色同样凝重:“眼下朝堂之上,皇上后宫没有子嗣,几位有可能继承大统的郡王,身后都有不少势力支持。”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心里却清楚,阿野的身份,怕是已经泄露了。
梅渊低沉道:“你放心,我会尽一切办法,护阿野无忧。”
乔画屏却慢慢的,慢慢的攥起了手:“……难道,就让这达摩克里斯之剑,一直悬在阿野头上?”
梅渊没听懂:“什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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