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女子,一身紫衣,手腕处挂着一圈红色彩带,彩带上系着一个小铜铃,拂起袖来,铜铃总会发出清脆般的响动,头发盘的是灵蛇髻,高耸而自然,阴郁而幽暗,舒缓的前额上,一片平坦开阔如凤凰翅膀一样的金色拓片稳稳的嵌入发丝,大气、浑厚。缠绕的发丝上,一片同色的小蝴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耳环是那简单纯粹的耳环,一段儿小链坠着一对儿淡紫色的小珍珠,随着她的上下起伏,跟着左摇右摆,俨然一副要跳出这个乱世的样子。
显然她是在等一个消息,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穿戴整齐,这不消息来了,她从信鸽的腿上抽下书信,借着微弱的烛光和突袭的晨曦,看清了上面的字:吴道子已死,一个黑斗笠白素衣的人送来人头,我将继续追查此人是谁!
女子卷好书信,贴于腰间,下楼去了。
“这么早啊?紫云姐”堂内扫地的伙计早早的起来收拾地上的尘埃。
“早啊,小门子,姐去趟早市,买点儿东西”
“嘻嘻、嘻嘻”小门子对着穆紫云傻笑,头偏拉拉的朝向一边。紫云对着他温柔的回笑,表示浅浅的礼貌,并脚步频促的走出大门。
每次看到小门子,穆紫云的心都会被隐隐的触动,她觉得小门子这样活着真好,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这是她羡慕的日子,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踏足便再难回头。
小门子是老板娘收留的乞丐,准确的说是穆紫云收留的,一日她在待客,小门子乞讨进屋,不小心弄脏了一位客人的衣服,客人不依不饶,叫来老板娘,既要赔偿又要把他赶出去乱棍打死,赔偿自然是赔偿不起,老板娘喊来伙计,准备按照客人的意思办,穆紫云见到,向客人和老板娘讨了情,为客人弹上一曲、舞上一支,同时,劝说老板娘留下小门子,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白干活不好?只要管他三顿饭,好处多多的,并塞给老板娘一直翡翠发簪,老板娘是个精明人,于是小门子就留在这家凤仙楼了。
可是,很快大伙儿都发现,小门子的脑袋有问题,干活儿是一把好手,也能听懂话,就是反应和说话慢半拍,身体也不那么协调,老板娘和其他的伙计嘲笑他脑袋被门挤过,小门子、小门子这样的绰号儿就喊出来了,时间久了,大家都快忘记他的本名了,只有穆紫云还依稀的记得:童贯。
自然,小门子从来不把这些当回事儿,他觉得自己有口饭吃,有衣穿,已经是天底下无比幸福的人儿了,看看这世道吧,好多人都被饿死了呢?更何况我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紫云姐,我简直比神仙还神仙呢,所以,平常其他伙计嘲笑他、打他、欺负她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紫云姐说个什么,他都会当成比命都还重要的东西来看待。
穆紫云走出凤仙楼,天也越来越亮,她走的很谨慎,也很轻盈,深怕发出什么响动,偶尔也会故意停下脚步,坐下歇息,四周看看,待周围正常,便继续前行。她来到城内一户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前,她不走前门,也不走后门,径直走向了一堵墙,三面都围得紧紧的,她敲了敲墙体,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轰,沉闷而不大的声响缓缓溢出,一扇石门慢慢打开,她走了进去。
“主人,这是新到的消息,吴道子死了”
“好啊,这对我们有利!”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管是何人,我们可以借他们的手,为我王在岫月打下更坚实的根基!”
“是,那这个人还查不查?”
“当然要查,能把吴道子除去的,将来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这样的人,不能拉拢,则一定要杀之。”
“是!”
男人靠上前来,欲用手摸穆紫云的脸蛋,穆紫云本能的向后退却,男人则一把把她搂入怀中。
在她的耳边,“别动,嘘……听,像不像你弟弟的哭喊声……”
门外风声啸啸,犹如一把把利剑在刺穆紫云的心。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弟弟我会照顾得比我娘都好”说着从袖里掏出一颗药丸。
“来,宝贝儿,这一阶段的解药,张嘴,我喂给你!”
穆紫云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就是留不下来,她冷漠、无情、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有逃避,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脸。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来啊!”男人一把推开了穆紫云,接着呼的一巴掌,将穆紫云打翻在地,“你个贱人!”
顺势一把把药丸扔在了地上,“拿上你的药丸,给我滚!”
穆紫云,走出房间,心如死灰,阳光照在脸上更显惨白。
身披红铠的将军取下信鸽,也火速快马从军营直奔中军主账,他们分别驻扎在岫月都城的外围,被称为虎啸军,军中有十二营,虎啸营驻扎在城南,为中军,红铠将军从城北由小路,来到帐前。
“韩将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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